“我與安師妹就在劈麵等著諸位,半個時候為限,祝諸位好運。”
即便此時的顧夕歌,也冇法確信本身可否走完這條昇仙路。雖說他並不害怕那條非常傷害的木板橋,但顧夕歌故意魔。那心魔隨時啃噬著他的心,一下一下狠厲又嗜血,痛入骨髓。那心魔卻隻能壓抑冇法化解,何時能得擺脫?
假的,都是假的。顧夕歌睜大了眼睛儘力壓服本身,他既然還活著,就定能製止沖霄劍宗毀滅的運氣。可顧夕歌的手指卻在顫抖,他的心也跟著狠狠一疼。
顧夕歌撫上了本身的胸口,那顆心臟還是在勃勃跳動,但他的血卻已經冷了。
“尋蹤林。”安嵐斂容正色,“諸位請隨我來。”
曾經成心,可現在一腔交誼早已化為灰燼。當年他都能捨得,當明天然也不在話下。仙路孤傲,為情所困畢竟不值。
九巒界地大物博,樹木也天然種類繁多,可他們卻冇見過麵前這般奇特的景象。雲柏樹茶荼樹懸鈴木,由南至北從東至西的各種樹木竟都能在這尋蹤林中找到,明顯這林子隨時有人細心保護。若說這尋蹤林中冇甚麼古怪,怕是誰都不會信賴。
似是因為那少年分開,又似是因為方景明誘勸般的話語,很多人竟也同那少年普通打了退堂鼓。這一回又足足刷掉了幾千人,當初那萬餘人竟隻剩下一半。
未等顧夕歌反應過來,他又瞥見了阿誰紅衣如火的女人。她嬌美麵龐上儘是倔強與不甘,淚水自她臉旁滴落,刹時固結為珍珠。
現在還不到時候,他留著陸重光自有大用處。顧夕歌默唸著這句話,神魂當中那縷冇法消滅的心魔卻又滋長了一分。
冷風吹過,麵前還是那條搖搖欲墜的木板橋。可顧夕歌卻曉得,本身的心魔已將他的心啃噬得一片虛無。
“天數如此,天命如此。”
“我們鮫人族的女人一輩子隻認準一個心上人,不管你說甚麼我都不會分開。”紅衣女人顫抖著對顧夕歌伸出了一隻手,眼神中帶著滿滿的希冀,“我曉得你對我成心,我曉得……”
“甚麼天命,甚麼命數?”顧夕歌低聲道,“我不信,我全不信。上輩子犯下的錯我毫不會再犯,即便拚卻神魂俱滅,我亦要護住沖霄劍宗全麵。”
下一次幻景來襲之時,顧夕歌又會看到甚麼景象?是他的慚愧他的懊悔他的怨懟麼?太脆弱也太無能!
絕壁劈麵方景明霍地展開眼睛,他笑嘻嘻望著安嵐道:“瞧見冇有,安師妹。這孩子纔是真正的瘋子,他那股狠勁彷彿讓我瞥見了當初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