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是顧夕詞十年前說給顧夕歌聽的,現在此人又原封不動還給了他,還叫他啞口無言不能辯駁半句。
目睹人去了一大半,蘇舒還是未緩過神來。她劈手就給了原道冉一耳光,厲聲道:“廢料,我收你當門徒又有何用?”
“以直抱怨有仇報仇,如有不平我自一劍斬之,這就是我沖霄劍宗的端方。”紀鈞淡淡說,“當年幸運逃得一條性命的部下敗將,又何敢責問我的門徒?”
她要那小畜存亡,就要讓他死前嚐遍統統痛苦。他那不甘心的弟弟,就是一個絕佳的衝破口。
紀鈞說完這話竟回身就走,身後跟著那三位小輩。他們四人走得不急不緩,卻似有萬般氣勢加身,千軍萬馬亦不放在眼中。
原道冉不閃不避捱了這一下,卻直接將那纖纖細手直接握住,揚眉道:“天然因為我姓原。”
紀鈞伸手一招,數道玄色劍光就回到他袖中。他淡然道:“你的十魔幻象功有長進了。”
楊虛言還想再同那放肆至極的魔道中人懟上兩句,就聽顧夕歌悠悠道:“楊師弟,會咬人的狗不叫,你同這一個死人廢話甚麼。”
“乖孩子。”那魔女悄悄撫了撫他的臉,烏黑瞳孔似能將他的神魂都吸走。
顧夕詞越想越心驚。誰知那女子看破貳內心怯意,隻一眨眼,他的下巴便被一隻烏黑纖細塗著蔻丹的手微微抬起。
顧夕歌更不活力,反而輕描淡寫道:“心相是狗,看彆人也是狗,中間偏執了。”
這甜美勾引的話語如同熾熱火光,幾欲引得心誌不堅的修士飛蛾撲火以身墮魔。
那少年麵貌清秀一雙貓眼流光溢彩,神情卻非常憊懶,他非常光棍道:“本大爺就是沖霄破堅一脈的楊虛言,行不改名坐不改姓。你能曉得本大爺的名號,也算三生有幸。”
這魔女當真翻臉如翻書,誰也瞧不出她剛打了本身徒兒一耳光。蓬萊樓的弟子們更加感覺魔修喜怒無常萬分可駭,一時之間氛圍沉悶無人敢上前搭話。
顧夕詞低下了頭,手指卻捏得咯吱作響。此番熱誠,他深深記在心底。有朝一日,定要顧夕歌十倍百倍償還。
周遭蓬萊樓弟子的鄙夷眼神,似能將顧夕詞活生生烤熟。他臉頰羞紅,心中卻對此不覺得然。
雖有千萬人吾往矣,如此氣度纔算我輩修士的表率。
公然,原道冉橫了他們一眼,輕視說:“我竟同幾條狗廢話這麼久,真是華侈時候!”
這反問來得霸氣實足,立時讓蘇舒白了一張臉,隨後又情不自禁憤恨起全部沖霄劍宗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