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吃驚得嘴巴都合不上,問趙大瞎子,這到底是如何回事?這些大魚剛纔還活蹦亂跳的,如何那麼快就死了?趙大瞎子悶聲說:“還不是毒蜂子給蜇死的。”我還是不明白:“它們在水底下,毒蜂子如何能蜇到它們?”趙大瞎子說:“俺把活的毒蜂子拋到水裡,被大魚吃啦。毒蜂子是那麼好吃的?它們在魚的肚子裡,把統統毒液都開釋了,幾隻毒蜂加起來,那大魚就給毒死啦!”
到處都是合抱粗的大樹,密匝匝的老林子密不通風,厚厚的樹葉將陽光遮得嚴嚴實實,原始叢林中陰暗,潮濕,悶熱,地上的確冇有上山的路,腳下是一尺多厚的爛樹葉,龐大的原木橫在我們身前,新奇的馬糞包像一包果凍,黏糊糊、滑溜溜的,一腳踩上去,很輕易就顛仆了。跌倒在厚厚的樹葉上,固然不疼,但是滿地的爛樹葉、草屑會沾到脖子上,和汗水攪和在一起,非常難受。
我驀地覺悟,店主燃燒火,是怕火產生煙,被彆的一夥人發明。不過目前槍支辦理那麼嚴,山裡那夥人到底是甚麼來頭,還能弄來“六四”?我傳聞好多殺人犯就藏在大興安嶺的大山裡,會不會是他們?我看了看他們,大師都冇有說話。店主麵色自如,說魚早燉爛了,讓大師持續吃,吃完了持續趕路。吃完飯,我擔憂著山裡那夥人,想從速走。店主卻吸了根菸,不緊不慢地賞識著四周的風景。算了,算了,店主都不焦急,我他孃的著甚麼急?這可真是像趙大瞎子說的“皇上不急,急死寺人”啦!吃飽喝足,我們再一次清算了行李,正式開端進入原始叢林。
小咬比蚊子小,專門叮人的鼻孔、眼皮,還愛往人耳朵裡鑽。另有草耙子。這玩意兒個頭不大,咬人賊狠,落到人身上,就狠命朝肉裡鑽。這東西鑽到肉裡,用手一拽,身子就斷在肉裡了,要脫手術才氣挖出來。這玩意兒如果鑽到肉裡,隻能用打火機燙,把它活活燙出來。
一起走來,我們多是在毛毛道以及河灘上行走,並冇有真正深切那一望無邊陰沉森的老林子。冇有想到,在這類原始叢林中走路,是那麼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