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海腦袋搖的撥浪鼓一樣,越想越感受“摔杯為號”這事不靠譜,“侍衛裡誰曉得哪個是鼇拜的人,萬一泄漏了風聲,如何得了?”
“怕甚麼?”
曹寅也不是曹雪芹的祖父,《紅樓夢》成書於康熙年間,雍正十二年的《何必西廂》一書中就已經把《紅樓夢》與《金瓶梅》並提了,如何能夠是曹寅孫子寫的?
黃海倒地的刹時,元吉斜身右手前探,抽出掛在牆上的斬馬刀,順著拔刀勢左手一搭刀柄,變成雙手握刀,神凝刀尖,力聚腰眼,一個斜削斬向黃海頸後三寸。
黃海左手一點,利落的打了個千。
“嗬嗬。”
滿洲八旗旗下仆從的職位,比民人高。
黃海晃臂抖開了曹璽的手,腰腹用力從地上坐起,繼而左掌一撐站了起來,把散在胸前的辮子朝背後一甩,耷拉著右臂,麵向元吉道,“九爺經驗的是,主子孟浪了。”
元吉喟歎一聲,“他必不敢收逾製之物,隻會當貢品獻到宮裡。”
黃海聞聲一顫抖,方纔元吉的一刀就把他的精氣神劈散了。
話冇說完,本是靜坐在青瓷墩上的元吉,俄然騰空而起,一個飛膝頂向黃海的麵門。
每過一段時候,八旗就會有不法移民特赦,曹璽一家就拿到綠卡了,變成了正白旗包衣。
黃海一聽就挺感同身受的,當即一抱拳做激昂狀:“怎敢讓九爺涉險,主子願做今馬岱。”
他講的是《三國演義》上的魏延死法,因為滿洲勳貴不愛看兵法,就愛聽戲看《三國演義》。
“我這是替老三報仇了。”
“你?”
元吉狠狠的一揮手,“猛虎架不住群狼,先練仨月布庫,再砍幾個偷懶的讓剩下的見見血,等皇上的寺人兵練成了,一屋子小寺人,咬也咬死他。”
“九爺。”
“鼇拜是個渾厚的人。”
“嗬!”
“戰陣上的刀,不開刃的!”
為甚麼比民人高呢?因為滿洲的包衣是要上陣的,滿洲八旗兵戈,實際比例是一個滿洲悍匪加倆包衣。
元吉嗤笑一聲,“你個侍衛,佩刀進鼇少保身前五步,是有拔刀的膽?還是能把刀拔出來?還是能殺的了大清第一巴圖魯?”
黃海被一激,又羞又惱,臉紅脖子粗的嘶吼一聲,“主子拚了性命,也要拿下鼇…唔!”
曹璽是在繈褓當中,與一家人被滿洲捕奴隊抓獲的戰役仆從,最早就是皇太極貝勒府裡的包衣阿哈,乾的就是端屎端尿,餵馬擦靴的活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