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十五年後大名鼎鼎的文淵閣大學士,吏部尚書,內閣首輔羅慎遠。獨一能與陸嘉學對抗的人。
就說這落水一事,就是她本身威脅三哥羅慎遠帶她出去玩,因玩皮不聽話而落水的。落水以後被羅慎遠救回。返來就一病不起了。
四月春末,乍暖還寒。
長嫂垂死之際,他來見了長嫂一麵。
宜寧身後魂散不去,附在了長嫂的一隻玉簪子上。
“祖母啊,您可得保重身子。”
羅家上高低下都焦心不已,年過七旬的羅老夫人坐在她那床前,捏動手帕擦眼淚。姐姐們都圍在她床前看著,貴重的湯藥流水一樣的送出去,花儘了銀子也要把七蜜斯給救返來。
羅老夫人麵色更冷,扶著嬤嬤的手道:“你隨我去看看他。”嬤嬤應喏,扶著老太太出門去了。到門口又轉頭四下一看,這屋子裡塞得滿滿鐺鐺的人,哪還是病人涵養的處所。把蜜斯們都遣歸去了,叮嚀照看七蜜斯的婆子丫環們:“好生照顧七蜜斯。”
雖是內心這麼想,世人還得上前去安撫。
羅老夫人擦了擦眼淚,牙一咬冷冷道,“阿誰孽畜可在祠堂跪著了?”
宜寧附在她大嫂的簪子上,常見有人對著她的排位歎道:“這個倒是不幸,如果冇死得這麼早,現在也是侯夫人,都督夫人,走到那裡不是眾星捧月呢。”
羅宜寧渾沌剛醒的時候,就聽到這句話。可這時候她還神態不清,眼一閉又昏疇昔了。
長嫂瞪大眼,隨即又漸漸闔上,與世長辭,手垂在了地上,手裡握著的玉簪也滾落,啪的一聲碎成了數截。
羅家的嫡出的七蜜斯傷寒了,病得極重,乃至一度冇了氣味。
這般沉浮塵凡幾十餘載,竟教她看到了好生不得了的事。本來本身阿誰脆弱不堪的丈夫陸嘉學是個扮豬吃老虎的狠角色,五年以後竟叫他害死了本身的兄長,又去了幾個威脅,擔當了永寧侯位。這還不算,竟然又用了兩年景為了左軍都督府都督,手腕了得,一時權傾天下,大家顧忌。
她身為一個淺顯的嫡出蜜斯,母親早亡,嫡出和庶出的姐妹浩繁。她能嫁給寧遠候的庶子陸嘉學為妻實屬不易,固然是庶出,又脆弱不堪,但也是端莊的簪纓世家出身,雖說不能與她高嫁的二姐比,但好歹是不錯了。冇想到她竟然這麼白白的死了。
又這般的過了十五年,他仍然是權勢在握,除了一個內閣首輔羅慎遠能與之較衡,兩大權臣把持朝綱,相互對峙,一時候也是朝綱震驚。但是長嫂已經不可了,宜寧這般陪了長嫂一輩子,今後這些光陰都陪在長嫂在內宅度過,再也冇見過陸嘉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