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小碗裡淡棕色的薑湯,應是加了紅糖的。羅慎遠先湊到她嘴邊:“你先喝些。”
她又對林永說:“叫守夜的小廝重視著開門,傍晚許是要下雨的。”
“蠅頭小利,尚書之位侄兒現在還不敢想。”羅慎遠跟羅成文客氣。
“我拖著不說,是為了讓皇上罰我。”羅慎遠道。“此次幾個言官罵得過甚了些,皇上神采丟臉。嶽父大人一時憤恚,便提早說了。明日上朝恐怕有得戲看了。”
羅宜寧走入書房,這事她當然急也冇用。大伯父羅成文在都城為官多年,是有經曆的。前幾次言官進諫也冇如何的,此次應當也無事。
“羅大人客氣。我見羅大人不慌不忙,倒是安閒。不曉得這時候刑部審判曾應坤得如何樣了。”陸嘉學想用心機戰術壓垮羅慎遠。畢竟誰在罵聲和通敵賣國的質疑下,都不太能坐得住。羅慎遠不但坐得住還坐得穩,每天定時去衙門,彆人在他肩輿前麵說甚麼權當冇聽到。
陸嘉學從內間走出來,兵部侍郎等人都跟在他身後,眾星捧月的。他看到羅慎遠站在雕欄前,讀書人多孱羸,羅慎遠倒是挺健旺的,體格與他相差未幾。宜寧看到羅慎遠,就從他身邊走開,走到羅慎遠身邊去跟他說甚麼。
宜寧躊躇,內心還是擔憂著陸嘉學的事,又問羅慎遠,“那寄父,他有冇有說甚麼……這事他是主謀。”
明顯就是北直隸人,宜寧卻長得如江南女子嬌小纖細。這是她母親的原因,顧家就是從姑蘇來的。她站在羅慎遠身邊,還不到他的肩高。羅慎遠固然甚麼都不做,但站在她身邊山般矗立,就有種天然的庇護者的感受。
“皇上早被這幫人吵煩了,有機遇砸天然要砸。”羅慎遠說,把她常日用的繡繃拿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