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剛到屋子裡,籌辦給庭哥兒找些跌打的膏藥用。珍珠就倉促地出去了:“……蜜斯,金吾衛的郭副使過來了!”
宜寧蓋了帳本。老太太病了,事情幾近都送到她這裡來,實誠的倒是無事。那些有幾個狡猾心眼的看她年幼,瞞她騙她隻當她不懂事罷了。宜寧隨即就說:“本年天不好,那大師的收成也都不可。本來租田也是有租錢的,如果我們再加租,恐怕要惹得怨聲載道了。”
大抵就是,她坐在臨窗大炕上做針線,他老是騷擾她:“家裡冇有這個嗎?”或者是笑著湊到她麵前,“你跟我說話,我給你買好十倍的好不好?”
“我等人微言輕的,也擺佈不了皇上的意義。”郭副使有些不忍她一個女孩兒接受這些,他沉聲說,“實在我們都清楚……國公爺應當是回不來了。誰都不敢把話說死了……你如何主持得了英國公府這麼大的攤子。不如叫了老太太出來,我們合計合計,老是有主張的。你父親這些年廣結善緣,能幫他大師都會幫的。”
既然這個時候找上來了,那必定就是急事了。
庭哥兒才返來,一起上車馬勞累的,是該洗漱一下。魏老太太點了點頭讓她帶庭哥兒下去。
庭哥兒看到宜寧出去了,撲進宜寧的懷裡喊姐姐。
她閉了閉眼睛,站起家問:“郭副使可有甚麼設法?”
那李管事就笑著譏笑:“您這可說錯了!那些耕戶都精著呢。彆的家都是四成五成的,能有甚麼說道的!您本年如果不漲租子,我們的收成可就少了。您是不懂這些事啊,交給小的準是冇錯的,不然國公爺返來也要見怪您冇做好……”
宜寧感遭到一股夾著水氣和涼意的風吹來,往外看去才曉得雨還冇有停。
“你堂嬸說留在這裡照顧我,府裡她能幫手照看一些。”魏老太太說,“嘉姐兒也先留下,不過你魏頤堂兄要去中城兵馬司任職了。”中城兵馬司離玉井衚衕不遠,隻隔了兩條街。
她幾欲崩潰,說道:“你不要吵我了,不然我做不完,早晨要趕工了!”這是給侯夫人做的生辰禮,一條嵌翡翠的抹額。
宜寧緊緊地捏著拳一會兒,她恭敬地給郭副使行了個大禮說:“多謝郭副使傳話,父親現在存亡不明,但您肯幫他的情分我記著了。”
李管事微微一愣,他原覺得小女人不懂事,也隻能隨他做主。他又持續說:“國公爺返來如果見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