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竟想得有點出神,伸手去摸他的眉毛。眉頭到眉梢,然後到鼻梁,呼吸還很均勻,剛到嘴唇的時候她的手指頓住了。
羅宜寧看了他一眼,他這番話是想說甚麼?
“還行吧,他想殺我一次,又救了我一次,算起來是抵了。”羅宜寧說,然後問顧景明,“顧表哥,都城裡究竟是如何了,三哥連道衍都請返來了。道衍他不是……”道衍最善於的就是兵戈。
羅宜寧還是看到他被保護簇擁著分開了嘉樹堂。這個羅家的頂梁柱,腳步安閒,年紀悄悄卻披起沉重的光榮,本來不該是他負擔的東西。幸而聰明絕頂,手腕出眾,不然平常人又如何捱得住。
羅慎遠跟她解釋:“這是從府軍衛調過來的。”他聲音一低,“這幾日你就在家中好好呆者,曉得嗎?恰好庭哥兒來了,你陪陪他。”
他爹竟然也被打動了,竟然從袖中取出一個紅包,摸了摸寶哥兒戴瓜皮帽的小腦袋:“來,給你拿著存起來,今後買糖吃。”
道衍聽了眼皮半抬起說:“貧僧冇得這麼難服侍,你給我睡馬廄,我也能睡。”
羅宜寧才發明他是長大些了,抿著嘴竟有三分魏淩的嚴肅。
羅慎遠冇有動,整好以暇地等著看她能做甚麼。
羅慎遠聽了也笑:“那些錢可不能經你的手,背後好處乾係太大。你想管家還不輕易,我當是甚麼事呢。”
羅宜寧穿了正紅色緞襖,大氅的領子豎得高高的,毛茸茸的。梳的光亮的髮髻上隻戴了赤金寶結,比她小時候多了安閒不迫的貴氣。烏黑得空的麵龐在陽光下有層淡淡的光。四周清冷,竟彷彿她也冷僻了普通。
羅宜寧坐了歸去。倒不是她貪恐怕死,而是若她被挾製作為威脅,反而得不償失。
鈺哥兒小小的少年,立在母切身後眼神禁止地看著這個院子。
“我感覺你大抵也猜到了……三皇子的人有異動,背後權勢比較大,連帶著衛所比來都很非常。”顧景明並不是很避諱,當然也不會完整跟羅宜寧說,隻挑了幾句好聽的大抵講一下,“閣老明天都被皇上留下了,不過為了不打草驚蛇,估計一會兒還會返來的。”
顧景明向她揮了揮手。
這倒是把宜寧嚇了一跳,魏庭笑著擺手:“冇事,您彆擔憂,我力量大著呢!”
道衍把佛珠悄悄地放在桌上。他一變態態地笑了:“那你敢去嗎?”
宜寧翻開以後一看銀票上的麵額,不成思議:“――你給他兩百兩銀子吃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