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寧笑著搖了點頭。

她這麼直截了當，陳氏反而把話憋了歸去不曉得如何說。用得著人家的時候侄女長侄女短，用不著的時候如仇敵般對待。的確有點真小人。

她嘴角揚起笑容，跑上前從後抱住他的腰，笑著喊道：“三哥！”

一行人正沿著山路下來，宜寧給顧景明說那池子裡養了幾種睡蓮，甚麼季候開哪種。顧景明背動手，當真看著矮他一頭多的宜寧。而羅宜秀與宜憐兩人還冷冷的，宜寧正說著話，遠處卻有一個丫頭垂垂跑近了，她神情有些衝動，跑到宜寧麵前屈身道：“七蜜斯，三少爺返來了！和大少爺一起返來的，馬車已經到影壁了。太太讓我過來奉告您！”

宜寧抓了把桌上放的煮花生吃，一顆顆地剝了放在青瓷的小碟裡。“隻要她不是做出甚麼有辱家聲的事情來，您管她做甚麼呢。”

林海如想想就感覺可駭。今後宜寧說親的時候，她必然要緊緊地盯住才行。

林茂拍了拍她粉嫩柔嫩的臉，催促道：“表妹快醒醒，我們去登山了！”

林海如擺擺手錶示不消，然後跟她說：“我看你六姐彷彿對你明表哥有些心機……”

影壁停著兩輛馬車，前麵一輛馬車的小廝正在往外搬東西，太陽光照著影壁。有個高大矗立的人影背對著她，披著一件披風，彷彿正在看甚麼，背影已然有些陌生了。

她不以為顧家會讓顧景明娶一個庶女，一樣也不感覺宜秀有能夠。

第二天一大早宜寧又被人叫起，內裡天都冇有亮，隻要夙起的婆子在灑掃。半空中另有幾顆星子，宜寧小手掩著嘴打哈欠，而林茂精力奕奕地站在她麵前，並且表示：“宜寧表妹，你說了本日去逛後山的。”

宜寧好不輕易適應了新床，睡了個安穩覺。聞言真想掐死他。

天氣剛亮，羅家的後山一日遊已經開端了。

宜寧終究蹭地站了起來，咬牙道：“雪枝，讓廚房給表哥做一碗麪條。等他吃完了再叫我起來。”

林海如憂心忡忡隧道：“你這明表哥是挺好的，可惜與你年事差了一些。不過也冇甚麼差的，你們真如果訂婚了，他再等你幾年就是了。”林海如思慮得很出神，還如有所思地點頭。

她往影壁跑去，跟在她身後的林茂和顧景明都不管了。

“這又如何了。”林海如彎過身子，跟她說，“我有個侄女便是十歲的時候定的親。男方比她大了六歲呢，她及笄以後就嫁了疇昔。因比她大些，男的還格外寵她。怕她不歡暢，連通房都冇有一個。大師都說我這侄女是命好，嫁疇昔就是給人寵的。二十出頭的人了看上去還跟十五六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