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媽媽有些驚詫，隨即苦笑了一聲：“三少爺，但憑您信不信。您說這十多年來，如果一向有把刀懸在頭上不掉，那是忐忑心慌的。現在刀落了下來，痛是痛，我反倒不急了，再也不會有比這更糟的環境了。”她複又問，“您說……宜寧的生父找上門來了？”

“奴婢也是聽服侍的人說的，究竟是誰不曉得。但英國公是來認親的，他要把這流落的蜜斯帶歸去。”

花廳四周站著很多的侍衛，挎刀而立。宜寧站在花廳內裡好久，風吹著她的衣裳微動，過了半晌她才上了台階。

羅成章叫了人出去：“府中宴請英國公，去叮嚀喬姨娘在花廳擺膳吧。”

鄭媽媽一步步逼近他：“太太這麼待您，您是如何對她的？我家太太本來在真定的時候，但是嬌養的蜜斯，嫁到你羅家來如何樣了？為你籌劃家務，服侍你起居，還要忍耐你納妾，你乃至寵那小妾賽過她！你可對得起你當初說的話？你還指責太太，你本身豈不也是那等色令智昏的小人，娶一個揚州瘦馬返來當妾，還是未婚先孕。你羅成章就不無恥了！”

羅成章的笑容僵住了，他完整冇有反應過來。

宜寧轉過身，看到英國公在她麵前半蹲下來，因為他高大，要和宜寧平視就要本身俯下身。他曉得本身長相是有點凶，怕嚇到了女孩兒，暴露一個還算馴良的淺笑：“你是叫宜寧吧？”

“太太厥後真是對你絕望了。奴婢覺得她懷了賊人的孩子，叫她落了胎。太太卻說甚麼都不肯，稚兒何其無辜！奴婢當時並不曉得為甚麼……”鄭媽媽看向英國公。

現在她底子不把羅宜寧放在眼裡，歸正已經翻不起波瀾了。

宜寧靠著床沿在寫字，還是她一貫的風俗，早上起來要寫三篇的大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