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屼看她傻乎乎的模樣，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她嫩白的臉頰，溫聲說道：“是的，你夫君中體味元，可短長？”

有人低歎：“我家老爺還冇中，這都考了多少年了呐。”

兩人去到攤子吃碗餛飩，攤主是個劉老頭, 滿臉褶子，穿戴身潔淨舊布衫，笑眯眯的問兩人：“兩位小爺的餛飩但是戰役常一樣多蝦皮兒, 加油辣子？”

翡翠連端方都顧不得直接哦哦了兩聲，木著腳走出來，腦筋都還冇回神，滿腦筋隻剩下銅錢那句話：“榜……榜首，解元。”她出去半晌纔回神，歡六合喜把這大喪事兒跟內院的丫環們說了個遍。

用過餛飩，兩人也不急，慢悠悠的晃到衙署，榜前已經圍著很多人，熙熙攘攘，人頭攢動，擠都擠不出來，遇見熟悉的還打趣兩人，“咋得啦，你兩莫不是也插手秋闈了，還跑這兒來湊熱烈。”

世人恍然，內心又忍不住嘀咕，這薑老爺可真是好說話，還讓府上姑爺也去科舉，嘿嘿，莫不是強要他家姑爺來插手的？還想府上出個舉人老爺？哪有那樣的美事兒啊。

兩人笑嘻嘻的應好, 銅錢和元寶打小就跟在薑清祿身邊服侍著，擱姑蘇跑的有十年, 不誇大的說，小半個姑蘇城的人都識得他們，也常在老劉這兒吃餛飩。

“多謝多謝。”兩人笑眯眯應道。內心卻不當回事兒，連著老爺都不太敢想的事兒，他們那裡敢想？再說了，他們可曉得這科舉的難，能中個舉人都謝天謝地，還獨占鼇頭？難啊。

珍珠倒了盞濃茶過來，薑嫿靠在榻上悄悄抿了口，有些苦，微微蹙眉，燕屼緩緩道：“苦吧？你把這盞喝完，晌午該歇的時候你都要歇不住的。”

“誰？誰來著？”銅錢元寶覺得聽錯。

元寶噗通一聲跪在地上，氣兒都快喘不過來：“老，老爺，姑，姑爺他……”還喘了口大氣，薑清祿恨不得拿茶盞砸他，內心噗通噗通的跳，莫不是半子也落第了？“從速說！姑爺如何了？”

薑清祿大笑：“好好，看看姑爺如何說。”

有人問：“解元是誰啊？可有人熟諳？是我們姑蘇的人？”

銅錢衝動道：“女人，姑爺中了。”

銅錢元寶腳根子一軟，噗通兩聲跪在地上，熟悉的人還在打趣兩人：“乾啥呢這是，行這麼大禮？”說著上手把兩人扶起來，“你兩冇事兒吧？”兩人哪兒聽的出來，耳朵裡嗡嗡作響，腦筋都快炸開，內心這會兒全剩下驚懼和驚駭，驚懼他們家姑爺能考上解元？又驚駭空歡樂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