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嫿閉眼掐動手心,聞聲娘說道,“好些了,不過方纔說有些乏了,我讓她擱這兒歇會兒。”頓了下問,“大姑姐這般早過來但是有甚麼事兒?”
珍珠把那身衣裳取過來,“女人,這身會不會太素。”
“不會,就這身吧。”
引著人去到屏風外的小廳,聞聲腳步聲漸遠,薑嫿驀地展開了眼,眼底猩紅,恨意濃烈,起碼,此時現在,她還做不到麵對她們能和顏悅色好好說話,她還需求些時候。
薑嫿正籌辦拜彆時,許氏身邊的溫嬤嬤出去通傳,“太太,姑太太又來了。”
她伸手撫上臉頰,聽身後的的珍珠嘮叨,“女人,今兒帶哪隻釵子,您身上的衣裳太素,不如帶那隻寶藍點翠紅寶石珠釵……”
清算安妥,薑嫿疇昔陪許氏用早食,一起走過,她走的很慢,望著東園熟諳的花草盆景,假山荷花池,恍若隔世。
許氏喂完薑清祿一碗清粥,轉頭見嫿嫿靈巧的坐在那兒,小臉慘白,她心疼壞了,疇昔牽起薑嫿的手,“嫿嫿如何未幾歇息會兒。”
薑映秋由著溫嬤嬤領著入謹蘭院的垂花門,抬眸望了眼,入廊廡的門路旁擺著一叢叢蘭花,有蓮瓣,有蕊蝶,有蕙蘭,披髮陣陣清暗香氣,這些蘭花,一株都夠淺顯人家幾年的嚼用,長房可真是財大氣粗。
有些事情她不能明說。
薑清祿長相極好,儀表堂堂,劍眉星目,身量頎長,倒是像個讀書人,脾氣卻恰好相反,性烈如火,不過這些年做買賣的啟事,性子收斂很多。
薑映秋急了,“弟妹,這事情之前不是說的好好的嗎?二弟家的曄書知根知底,性子也好,再合適不過。”
薑映秋點頭,“還是前次過繼的事情。”
薑家四進的宅子極大,光是主子們住的東園都有三院四閣,薑嫿住皎月院,許氏同薑清祿住謹蘭院,小薑妤同她們住一塊兒。疇昔謹蘭院,許氏正在喂薑父吃一些流食,薑父在榻上昏睡半月不足,幸虧能勉強進食一些,不若早是扛不住。
薑映秋冷聲道:“弟妹,那張神醫性子桀驁不訓,這三日,我日日上山去請他,他都不肯見,醫者仁心,他算甚麼神醫,我惱不過,將他痛罵一頓,他底子不配這渾身醫術,也不配被稱為神醫。”見許氏麪皮子緊繃不歡暢,她又說,“弟妹不消希冀他,我探聽過,宮裡頭致仕返來的郭太醫就住在姑蘇不遠的鎮上,我會親身去把郭太醫請來為大弟治病的。至於過繼的事情,弟妹再考慮考慮,不管如何,我做的這統統都是為了清祿,為了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