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李家…”

“你如何會俄然問如許的話？”她的聲音帶著幾分無法，倒是也冇有說恨還是不恨。

“先不回。”

霍令儀的手緊緊握著霍令君的小手，她還未曾說話便聽到外頭傳來了一陣倉猝的腳步聲，跟著是一道老邁的聲音：“我這都是造了甚麼孽，我的乖孫兒啊。”

霍令儀的神采便又慘白了幾分，她袖下的手緊緊攥著，強撐著身子骨沉聲問道：“令君現在在那邊？”

霍令儀一起打馬而來，等至正門才翻身上馬。

她先前走得急倒是未曾發覺到霍長鬆麵上的焦心，現在停了步子才瞧見他額頭上布著的汗…霍令儀的麵色止不住一變，連帶著聲線也跟著沉了幾分：“出了甚麼事？”

…

林氏！

她看著霍令儀薄弱的身影，不知為何心下總感覺有幾分非常, 自打郡主上回在驛站醒來後, 便有幾分分歧平常…明顯人還是那小我，模樣也還是那副模樣, 可這性子較起往昔卻又顯得有些分歧。

錦瑟齋位於信王府偏東的方向。

船上這幾日，她一向拘於船艙當中，偶爾出來也不過是在這船頭透通風。就如陸機所說，這船上的人的確未幾，除了那位船伕和廚娘，就連陸機也不常呈現…更不必說那人了。隻是霍令儀卻曉得，這船上的每一到處所隻怕都隱著人。

…

霍令儀看著她，袖下握著的手更是緊攥了幾分…

李懷瑾聽到這話才悄悄“嗯”了一聲，手中的佛珠也跟著重新撥動了起來：“倒還算靈巧，比起她阿誰父親，聰明很多…”他的調子還是是清寂的，語句卻帶著一股子可貴的閒適之意。

霍家職員簡樸冇有甚麼妯娌膠葛，霍安北又是個疼人的性子，雖說結婚後他們聚少離多卻也算得上佳耦敦睦、琴瑟調和，就連上頭的婆婆也是極好說話的。可自打父親身後，國公府日漸衰弱，而後霍安北因從龍之功被天子封異姓王，很多事卻都變了。

今次乍然聽聞，忙抬了臉朝霍令儀看去。

她甚麼話都未說，隻是這雙桃花目中的情感卻又冷上了幾分，就連先前抿著的唇線也跟著收緊了幾分。

身後的林氏正打簾出去，待聽到“李神醫”三個字，她打簾的行動止不住便又停頓了一瞬。

杜若聞言倒是一怔，不過她甚麼都未說，隻低著頭悄悄應了“是”。

是為感激。

霍令儀見到她這幅模樣才收回眼神，她不再看人徑直打了簾子朝裡頭走去。

自打母親和弟弟接連歸天後，她就再未登過門，倒是未曾想到現在再入此門，卻已是隔了一世風景…隻是霍令儀此時卻偶然情去看這府中風景。她得去看看她的母親和弟弟，看看他們現在可統統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