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

常青山心中想著這樁事，眉心便也跟著折了一回：“您說郡主這話是個甚麼意義？難不成她是曉得了甚麼？”

郡主如此看重她定然不會落她這個麵子的。

等步入樓中，一名年事頗長的和尚過來接引，杜若上前交了香油錢，霍令儀便點了兩盞長明燈，一盞是給母妃，一盞是給令君…燈芯雖小，可燈火卻熠熠生輝。她親身捧著長明燈奉到了佛像跟前，而後是跪在了那三個蒲團之上。

常青山是辨了一會才朝一處看去，待瞧見一片玄色衣角忙又垂下了端倪，他朝人拱手一禮，口中是跟著恭聲一句：“部屬親身送人出了城。”

金碧光輝的佛像仍舊捏著蓮花指，暴露一抹慈悲笑，而它跟前的長明燈還是閃爍著光芒。

她伸手接了過來，指腹滑過刀柄，這兒本來該有一顆紅寶石，現在卻隻留下了一塊浮泛。

說話的是紅玉，帶著幾分擔憂與孔殷：“自打郡主今兒個醒來後便有些不對勁，莫不是來時淋了雨病著了？不可，我得去請大夫給郡主看看。”

七月的夜還是有些涼得，霍令儀披著一件外套，手中握著一盞杜若先前奉來的安神茶…風打過屋中的珠簾傳來清脆的聲響，她手掩在紅唇上悄悄打了個嗬欠，待用完一口茶才低垂著一雙鳳目看著跪在跟前的人：“我聽杜若說你來找過我幾次，但是出了甚麼事？”

她想到這心下忍不住便又生了幾分退意，到底是本身的親孃親兄長…難不成她真要置他們於萬劫不複之地嗎？

杜若聞言忙恭聲回道：“昨兒個夜裡已讓人遞了信疇昔，估摸著早間便會過來。”

李懷瑾仍舊未曾展開眼，聞言也隻是悄悄“嗯”了一聲，手中的佛珠倒是一顆顆撥動著，口中也無聲念著一部往生經…等唸完，他才展開這一雙無情無緒的丹鳳目，眼看著那香案上擺著的牌位，把佛珠重新套進了手腕上。

“走吧…”

“是啊…”霍令儀的聲音有些縹緲，她側頭看著窗外的風景，像是在望著燕京的方向，口中跟著呢喃一句：“是該歸去了。”

紅玉取過一旁木架上掛著的衣裳替人穿戴起來…

她夙來嘗慣了好物，今次卻也免不得歎一聲“好”。

佛堂沉寂――

燈樓位於清平寺偏東的一到處所, 接引一條清幽小道，身後是層巒疊翠。此光陰頭雖已高升，可山中夙來多迷霧, 遠遠看去這燈樓恍若仍舊隱於仙山當中普通, 直到走近才氣窺見幾分它的風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