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撐在桌子上的手收緊,紅唇緊抿,聲線更是降落了幾分:“你說,到底是如何回事!”前些日子她還遣人去特地叮嚀過,當時統統都還好好地,如何今兒個竟出事了?
林老夫人夙來信天道命數,早些年特地請了個天師進府改了名字,又把這處裡裡外外按著他的說法拾掇了一遍…遠遠瞧去,崑崙齋呈圓形模樣,核心皆植著樹木,院子裡建著池水擺著玉石、錦鯉等物,中間另有一個老龜伏在水上,寄意長命,瞧起來還真有幾分玉虛崑崙的模樣。
她朝人屈膝一禮,口中是喚她一句:“祖母。”
初拂笑著接過簪子替人細細簪上,待這話說完便扶了林氏起來:“二公子的才學夙來是不錯,這回的陸先生不還誇他今後必有所成嗎?”她這話說完便又笑跟著一句:“我們二公子來年必然能高中的,到得當時您就是狀元爺的娘,風景著呢。”
那李家,可不是淺顯的勳貴之家。
林氏折了一雙眉心,這個李婆子平素也鮮少過來,大多都是她遣人去尋的…今兒個倒是如何回事?
霍令儀握著他的手便蹲在拔步床前看著他,口中是悄悄哼著一首兒歌。
她的目光平和,連帶著聲音也非常暖和:“世子年幼,荷花池那處的風景又好,小孩子想圖個都雅的東西,這也是普通的…郡主這‘攛掇’二字委實是嚴峻了些。”
霍令儀便看到林老夫人歪坐靠塌上,許是昨兒個未曾睡好的原因,她的眼下是一片烏青,麵龐更是倦怠不已。等聽到屋中的聲音林老夫人才展開眼朝霍令儀看來,她朝人招了招手,聲音略顯嘶啞:“晏晏來了。”
暖色燈火下——
她挽了兩節袖子,低垂著端倪從一旁擺著的果盤中取了荔枝漸漸剝起來,等剝完便又用那銀勺把核一剔,再放到林老夫人跟前的盤子上…倒是半分冇給林氏麵子。
霍令德聞言麵色一紅,倒是氣得。
霍令儀任由林老夫人握著她的手細細打量著,跟著是持續說道:“林側妃此事的確算得上是大過,可她終歸也是令德、令章的母親,您的侄女…何況若如許把她趕出府去,旁人自是免不得要細細探聽一回,到得當時,丟臉的不還是我們信王府?”
玉竹看著霍令儀也是一怔,不過也隻是這一瞬的工夫,她便笑著迎了過來。一麵是與霍令儀打了個禮,一麵是柔聲說道:“老夫人剛醒來,原想著讓奴去您那處說一聲,讓您今兒個好生安息,不必過來存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