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到這便又笑著拍了拍霍令儀的手背：“這倒的確是門好婚事，昔日總感覺你懶得理睬這後宅之事，本日這樁事倒是辦得不錯。”

霍令儀想到這，握著許氏的手又收緊了幾分，她仍舊垂著頭，口中倒是又跟著反覆了一句：“母妃，您恨祖母嗎？”

“郡主…”

林老夫人一麵散著步，一麵是與霍令儀笑說道：“你這幾日倒是來得勤，昔日你但是半日在家裡都閒不住，我若喚你漫步你準是頭一個要走得。”

她半側了臉朝許氏看去，燈火下的許氏還是是平日的溫和。

她手中的力道冇有涓滴竄改，眉心倒是悄悄折了起來：“郡主，如許真的能成嗎？”

霍令德到底年紀還小，聽聞這話麵色便又慘白了幾分，聲音也跟著打了幾分顫：“母親，我…”

杜若聞言便抬了頭，她是細細辨了一會而後纔開口說道：“聽著聲音倒像是紅玉和合歡的…”這幾日郡主成心偶然的汲引合歡，合歡又是個不懂諱飾的性子，開初幾日倒還好些，這幾日倒是更加肆無顧忌了，偶然候就連和紅玉說話也夾槍帶棒的。

霍令儀眼看著那本冊子，耳聽著她一言一語，她甚麼話都未曾說，隻是麵龐卻還是沉了下來。

隻是究竟是甚麼事呢？

她一雙眉眼仍舊帶著笑，聲音也悄悄出現帶著些清越的味道：“李嬤嬤服侍您這麼多年，她的兒子現在又在外院做著管事，長得端方行事也無能，這不前些日子您還與我誇起他呢。”

霍令儀坐在軟榻上翻書看著，幾個丫環便在屋子裡換著簾子、床幃等物，現在這天是越漸熱了，那錦緞布簾瞧著就怪是熱得，是以便換成了更簡便的絲綢、竹簾等物，也替這夏季先送來一段清冷。

等換完這起子東西――

霍令儀的年事固然不大，可該有的氣勢卻從未少過。

許氏聞言也未說甚麼，她笑著朝霍令儀伸脫手，等人走近才握著她的手一道坐在了軟塌上。屋中燭火清楚，許氏細細瞧著霍令儀，待瞧見她較起昔日肥胖的臉頰另有這眼下的一片烏青，她一雙柔情眉便又跟著蜷了幾分：“還說不累，眼下的烏青這麼重。”

信王妃――

她這話說完便又細細想了一番，才又說道：“隻是這一時半會倒也不知該給她擇個甚麼人選纔好…不若等過會我讓林氏過來，問問她現在府中可有合適的人選？”林氏掌著府中中饋，天然最曉得這府中有甚麼合適的人。

今次這樁事，她是不是做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