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看著闔目標霍令儀，另有那放在案上的冊子，心中有疑便問道：“郡主，究竟出了甚麼事？”

燈樓位於清平寺偏東的一到處所，接引一條清幽小道，身後是層巒疊翠。此光陰頭雖已高升，可山中夙來多迷霧，遠遠看去這燈樓恍若仍舊隱於仙山當中普通，直到走近才氣窺見幾分它的風采。

那麼她的母妃和弟弟也就不會死。

外頭的雨實在是太大了，屋簷之下底子遮擋不住甚麼，杜若在外頭叩了好久的門也未曾聽到反響，兩人終償還是排闥走了出來。等進了佛堂，霍令儀任由杜若替她撣著身上的雨水，她也握著一方帕子擦拭著臉上的雨水，一麵是掀起了一雙桃花目朝四周看去――

林老夫人剛翻開冊子，聞言手卻一抖，冊子恰好敲在腳凳上砸出一個不輕不重的聲響。她抬眼看著霍令儀，見她容色微沉，紅唇緊抿，倒是說不出的端肅模樣…這麼多年，她還從未見晏晏說過虛詞，雖還未曾體味事情的全數，心下卻已然是信了幾分。

霍令儀聽到這聲也跟著一怔, 她回身朝身後看去，便見許氏還肅著一張臉…隻是在看到她的時候，許氏先前還非常峻厲的麵色便又化為溫和。

霍令德聽著許氏這話，隻感覺一雙眼眶更加紅了…長這麼大，這還是頭回她被人在大庭廣眾之下如此怒斥。她昂首看了看林老夫人，見她手握佛珠垂著一雙眉眼毫無要管此事的模樣，再看了看身邊的林氏，見她仍舊白著臉不知在想甚麼。

霍令儀聞言便朝林老夫人那處打了一禮，她眉眼微垂，聲音仍舊：“請祖母先上座。”

霍令儀卻一向未曾說話，她隻是端倪含笑看著許氏，現在夜深人靜，周邊無人打攪，她才終究能把這一份掩蔽於心中的相思之情閃現出來…她鬆弛了身子骨朝許氏依偎疇昔，連帶著聲音也添了幾分女兒柔情：“女兒冇事，不過是長途跋涉未曾睡好，等在家裡好好安息幾日便會好了。”

“你如何會俄然問如許的話？”她的聲音帶著幾分無法，倒是也冇有說恨還是不恨。

霍令儀聞言也未曾展開眼，口中是道：“你本身看吧。”

佛前一盞長明燈，是為祈福家人一世順利安然。

七月的夜還是有些涼得，霍令儀披著一件外套，手中握著一盞杜若先前奉來的安神茶…風打過屋中的珠簾傳來清脆的聲響，她手掩在紅唇上悄悄打了個嗬欠，待用完一口茶才低垂著一雙鳳目看著跪在跟前的人：“我聽杜若說你來找過我幾次，但是出了甚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