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歡聞言，一雙細眉便又挑起了幾分。

可先前這話卻讓她忍不住動了心。

她這話說完見林老夫人遞過來眼，便又笑著持續說道：“連翹如本年事也大了，也到了該許人家的時候了，現在我們王府出了這麼多事，我私心想著不若暗裡辦樁喪事，也能多帶來幾分喜氣。”

紅玉從正屋出來便徑直朝後罩房走去，她步子走得緩慢，幾個候在簾外的丫頭卻還是看到了她微紅的眼眶。她們瞧著這幅畫麵自是一驚，這麼多年可從未見到紅玉紅過一回眼眶。

是啊，如果她成了郡主跟前的紅人，陪著郡主一道嫁疇昔，凡是隻是得個姨娘也是一世清福了。隻是她的年事已經大了，平常丫環等過了十六就要被主子指婚發配了，除非她成了郡主最得力的助手，讓郡主舍不掉她。

等吃完午膳，霍令儀便陪著林老夫人在院子裡散著步消著食。林老夫人夙來貪涼，崑崙齋天然也就多植了樹木用來遮陽避日，現在時候雖已過了中午，可這崑崙齋的院子裡倒是一片清冷，祖孫兩人便在這小道當中徐行走著。

霍令儀說到這是稍稍停了一瞬跟著才又開口一句：“現在令君的年事大了，等再過幾年也得搬去外院住了，這身邊也總不能有丫環鞍前馬後服侍著，冇得他感覺風俗了，今後真想撤也就難了。”

幾民氣下的思路還未轉，便又看到合歡打了簾子走了出來…相較紅玉先前臉上的黑沉與委曲，合歡的氣色卻很好。

“何況――”

她這話說完便又細細想了一番，才又說道：“隻是這一時半會倒也不知該給她擇個甚麼人選纔好…不若等過會我讓林氏過來，問問她現在府中可有合適的人選？”林氏掌著府中中饋，天然最曉得這府中有甚麼合適的人。

她一雙眉眼仍舊帶著笑，聲音也悄悄出現帶著些清越的味道：“李嬤嬤服侍您這麼多年，她的兒子現在又在外院做著管事，長得端方行事也無能，這不前些日子您還與我誇起他呢。”

霍令儀聽著她話中未掩的體貼，端倪便也散開了幾分笑，多了幾分至心。

霍令儀仍舊扶著林老夫人漸漸往前走著，聞言她一張明豔的麵龐也添了幾分笑：“昔日年事小不懂事，現在長大了天然也懂事了，外頭再好，哪有陪著祖母要緊？”回家這段日子她也想通了幾分，祖母終歸是她的祖母。

她昔日可從未想到過還會有如許的機遇，現在卻也忍不住想著這如果然成了郡主身邊的大紅人，這大觀齋上高低下還不是由她說了算？到當時，甚麼紅玉還是杜若，可不都得聽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