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蕭瑾言一聲令下，軍需官庾衍倉促而至，法度中帶著幾分忐忑。

庾衍聽罷，頓時神采烏青，雙眼圓睜，怒不成遏地吼道：“甚麼？蕭瑾言，你竟敢搜我家？”

蕭瑾言的聲音降落而有力，彷彿能穿透民氣。

蕭瑾言嘲笑了一聲，又道：“軍餉拖欠之事，你可有解釋？”

庾衍則站在一旁，目光閃動不定，心中如鼓點般狂跳，他的每一個纖細行動都流暴露內心的極度鎮靜與驚駭。燭光搖擺，將他那張常日裡貪得無厭的臉龐映照得扭曲而猙獰。

蕭瑾言厲聲道：“庾衍，現在你另有何話說？”

庾衍躬身施禮，額頭已排泄精密的汗珠，明顯對即將到來的查問心有慼慼焉。

蕭瑾言見狀，卻並未急於脫手，反而收起了之前的淩厲氣勢，徐行走到王玄羽麵前，伸手將他扶起，目光通俗，語氣平和道：“王玄羽，我剛纔隻說要你的命，我說要殺你了嗎？我蕭瑾言要一具屍身，有何用處？”

不過半晌，桓容祖就停下了手中的行動，抬開端，目光冷冽地望向蕭瑾言：“世子，顛末切確計算，庾衍這三年間，起碼貪汙了虎賁營二百萬兩白銀軍餉。”

嗬嗬……他日？遵循桓容祖的說法，隻要找幾個精通賬目理財的先生，一早晨的時候就能做出一本假賬來。

庾衍的神采刹時變得慘白，雙腿一軟，幾近要癱倒在地。他顫抖著聲音，要求道：“將軍饒命，我下次不敢了，求您給我一個改過改過的機遇……”

“這便是從庾衍府邸搜出的帳本。”

“回將軍，並非常態，隻是近幾年，朝廷彷彿愈發捉襟見肘，軍餉之事便一拖再拖。”

一日，落日如血，灑在虎賁營的每一個角落，將士們雖仍對峙練習，但眼中的光芒卻少了昔日的鋒利與豪情。蕭瑾言靈敏地捕獲到了這一奧妙的竄改，他緩徐行入營中，目光終究鎖定在王玄羽身上。兩人對視一眼，無需多言，便已心照不宣。

庾衍身形微微一顫，躊躇半晌後，終是開口：“將軍，此事龐大，非一言可儘。近年來，朝廷財務吃緊，加上邊陲戰事頻繁，軍費開支龐大，故而……”

就在這時，一陣沉重的腳步聲突破了沉寂，兩名身著鎧甲的將士抬著一隻沉重的木箱，行動盤跚地走了出去。箱蓋半掩，暴露內裡堆疊得整整齊齊的帳本，彷彿埋冇著無數的奧妙與罪過。

桓容祖，這位精通算術的謀士，麵龐清臒，眼神鋒利，他翻出帳本，在燭光的映照下，一頁頁細心翻閱，手指在算盤上緩慢跳動，收回清脆的響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