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蓉見狀,更是笑得花枝亂顫,笑聲如銀鈴般清脆動聽,她悄悄拍了拍綠珠的手背,笑道:“還用問嗎?當然是誇你心機細緻,做事滴水不漏。”
綠珠有些迷惑道:“公主說的不為人知的奧妙,指的是?”
楊蓉輕歎一聲,目光通俗,彷彿能洞察民氣:“蕭瑾言這小我,絕非池中之物,他的心機之周到,手腕之淩厲,是我這些年所見之人中少有的。若非如此,我也不會煞費苦心,將紫萱那顆棋子安插在他的身邊,詭計從他的一舉一動中捕獲到蛛絲馬跡。”
綠珠聞言,故作委曲地眨了眨眼,嘴角卻忍不住勾起一抹含笑,辯駁道:“公主這是在誇我伎倆獨到,還是暗指我心胸不軌呢?我這謹慎肝兒可受不了這等冤枉。”
兩人相視一笑,那默契與信賴,在這無言當中流淌,彷彿任何言語都顯很多餘。
綠珠這用毒的本領,楊蓉深切體味,那可真是神不知鬼不覺,殺人於無形,這“毒蜘蛛”的名頭可不是白來的。時候久了,她竟然連綠珠倒的茶水都難以下嚥。
楊蓉身著一襲淡雅的素色長裙,倚坐在窗邊,手中輕搖著一柄繪有桃花的團扇,眉宇間帶著幾分深思。
淩晨,陽光懶惰地灑在眠月樓精美的雕花窗欞上,為這座古色古香的樓閣披上了一層淡淡的金輝。楊蓉的內室內,輕紗曼舞,香氣襲人,窗外偶爾傳來幾聲清脆的鳥鳴,與室內安好的氛圍構成了光鮮對比。
楊蓉心中暗道,蕭瑾言,昔日你父蕭成鐵騎踏破仇池之境,皇室血脈幾遭滅儘之禍,那血海深仇,我楊蓉至今銘記於心,何嘗或忘。但是眼下,你另有可供我操縱之處,這份代價,臨時留你一命。待到那一日,你將再無涓滴用處,我必親手取你性命,以償舊怨。
她的語氣中帶著幾分撒嬌的意味,讓這嚴峻的氛圍刹時溫和了很多。
楊蓉輕啟朱唇,眼神中閃動著龐大的光芒,低語道:“庾進這隻老狐狸,奸刁至極,他在太子與廣陵王之間遊刃不足,擺佈逢源,享用著兩邊的好處,彷彿遊走於刀尖上的舞者,步步驚心卻又樂此不疲。我猜,蕭瑾言那廝怕是早已洞悉了這統統的肮臟,心中暗自策畫著如何一擊必中。因而,那日他帶著仆人護院,浩浩大蕩地闖進了庾進的府邸,大要上是強搶財物,放肆放肆,實則是一場經心策劃的搜尋,隻為找到足以扳倒庾進的關頭證據。”
就在這時,一個容顏精美,皮膚白淨,身材高挑,身穿湖綠色對襟仙裳的少女緩緩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