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鑾殿上，一片死寂。

“大人，事到現在，隻要一條路可走了！”親信湊到王禦史耳邊，低聲說了幾句。

“你倒是說說，你犯了甚麼罪？”衛淵步步緊逼。

“李太傅，你感覺此事該如何措置？”衛淵望著波光粼粼的湖麵，語氣安靜，彷彿在扣問一件無關緊急的小事。

天子長歎一聲，他曉得李太傅所言非虛，但是，他真的能下定決計，對劉丞相動手嗎？

話音剛落，本來另有些喧鬨的朝堂刹時鴉雀無聲。統統人的目光都集合到了劉丞相身上，這位常日裡道貌岸然，看似兩袖清風的朝廷重臣，此時現在，卻像一隻被踩到尾巴的貓，神采慘白，眼神閃動，不敢直視世人的目光。

接下來的幾日，李太傅四周馳驅，聯絡舊部，彙集證據，而衛淵則暗中佈局，將王禦史的翅膀一一肅除。

刺客滿臉驚駭，卻緊咬牙關，不肯透露半字。

李太傅停下腳步，回身看著衛淵，眼中閃過一絲精光：“世子有何叮嚀？”

衛淵眼中閃過一絲寒芒，公然是他！

月色下，兩道身影一前一後，消逝在宮牆的暗影當中……

就在這時，一名侍衛倉促忙忙地跑了出去，跪倒在地，大聲喊道：“報——”

“說，是誰派你來的！”

張德福昂首看了劉丞相一眼，眼神中閃過一絲掙紮，隨即低下頭，顫聲道：“小的……小的知罪……”

朝堂之上，一片嘩然。

宮牆外，一處僻靜的涼亭內，月光如水般傾瀉而下，將兩道身影拉得格外苗條。

“陛下，微臣也以為此事非同小可，毫不能姑息養奸！請陛下命令徹查，將統統涉案職員繩之以法！”

“借一步說話。”衛淵說完，便回身朝殿外走去，李太傅見狀，微微點頭，緊隨厥後。

刀鋒破空而來，直取床榻之上，卻撲了個空。床帳被利刃劃開，暴露內裡的被褥枕頭，不見人影。

“陛下，臣附議！王禦史身為朝廷命官，竟然知法犯法，貪贓枉法，其罪當誅！還請陛下明察秋毫，嚴懲不貸！”

刺客神采慘白，豆大的汗珠從額頭上滾落下來。他固然不怕死，但卻不想受那生不如死的折磨。

衛淵眼中精光一閃：“如此甚好！我記得當年父親在朝時，曾汲引過很多豪門後輩，此中不乏忠君愛國之士，隻是厥後多被劉丞相以各種藉口架空在外。李太傅無妨從這些人動手，或許會有所發明。”

張管家的坦白，如同巨石投入安靜的湖麵，掀起滔天巨浪。本來一些保持中立的大臣，此時也開端偏向於衛淵。他們紛繁站出來，要求天子徹查此事，還朝堂一個朗朗乾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