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榮少年恥笑一聲:“伏虎傳下去,今後這等扶不上牆的爛泥和狗不準進府。”
王府婢女續上茶水,這番被熱水衝蕩而起的茶葉尖還未曾沉落到盞底,那廂端王世子息扶黎終究姍姍來了。
“明非,沉著。”薑玉玨理了理膝上長衫,“上門求人,天然應當要有耐煩,做好求人該有的態度。”
薑玉玨皺起眉頭,他看了薑明非一眼,開門見山的問:“明人不說暗話,酥酥雖不是正兒八經的薑家血脈,但薑家高低對她視如己出,當嫡出女人來養。”
筆尖烏黑順滑,筆身紫光熠熠,最為關頭的,這支筆出自兗州製筆世家畢家之手。
他深呼吸,伸手揉了揉眉心,乾脆開門見山:“本日世子大鬨西市,街坊世人都見著世子抱著個五歲小女人回府。”
那筆身是取南海之南,生九十九年的紫竹,擇最精華的一段,又取一百零八頭狼王前胸那一點的軟毛,方能製成如許一支紫竹狼嚎筆。
薑明非麵色青青白白,小少年明顯被氣的不輕,何如不得息扶黎,隻得用怨懟的目光盯著他。
說道這裡,他話鋒一轉,驀地爭鋒相對強勢起來:“世子身份高貴,不缺玩意兒,酥酥不懂事,當不得世子的小寵兒,還請世子容玉玨將人帶歸去的好,不然此事鬨開了,誰都冇臉,世子覺得,是不是如許的事理?”
薑酥酥瞥了他一眼又緩慢低下頭,她動了動粉嫩的小嘴,竟然拿頭撞他一下,拔腿就往外跑。
他漲紅著臉,忍了半天冇忍住,跳腳嚷道:“你胡說!就是有人看到酥酥在你府上!”
薑玉玨隻得啞忍道:“還請世子帶路。”
息扶黎鳳眸微眯,狹長的眼線帶出凜厲芒光:“薑明非?”
瀾滄花廳,紅木鏤空雕芙蕖連葉的門牖後,青銅纏金蟾蜍模樣的香爐中捲菸嫋嫋。
他揹著雙手,口氣莫名的道:“薑玉玨你自是放心,本世子保管將人養的白白胖胖的,本世子的父王也甚喜好酥酥,起先還帶著酥酥去逛了牡丹園子,酥酥喜……”
饒是薑玉玨氣度涵養再好,也是讓這個一張嘴就將話題堵死的世子給鬨得來不悅。
息扶黎背靠椅背,懶洋洋的又看了眼那支紫竹狼毫筆,勉為其難的擺手道:“算了,就當撿個襤褸,筆留下,你們能夠走了。”
薑玉玨複又坐下,斯文有禮的道:“雖有一牆之隔,但玉玨對世子神交已久,本該早些登門拜訪,何如書院那頭學業沉重,未曾得閒,本日略備薄禮,還請世子不要嫌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