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應當是已經死了的,十三年後新皇榮登九五的宮宴上,他喝了一盞酒,當即七竅流血腹痛難忍,再睜眼之時,就已是在玉池中遴選通房婢女之時。
不然,她何故熟諳他,還能精確叫出他的名字?
息扶黎聽了半天,總算是聽懂了,他氣笑了,直接黑著臉打單道:“你再哭,我就吃掉你!”
但少年還是靈敏辨出薑阮是在喊他的名字,鳳眸刹時凜厲,一頃刻間他乃至思疑小孩兒會不會和他一樣。
息扶黎殺意勃勃,出息舊事湧上心頭,諸多暗中的恨意和怨懟,讓他幾近不能矜持。
薑阮冇有吭聲,她彷彿壓根就冇聽明白少年的話,隻是眼圈紅了,又細細弱弱的小聲抽搭起來。
她還蹬蹬滑下圈椅,趴地上,軟軟的小身子一蠕一動就鑽到椅子上麵,抱著臟的底子不能吃的糖葫蘆,驚懼地閉著眼不敢看他。
且,他天然會對薑阮好一些,她要甚麼,他都能給!
又是半刻鐘,少年瑰色薄唇一掀,沉聲道:“小爹?怎的現在不喊了?”
自發找著小女性命門的少年,薄唇輕勾,上揚弧度。
“息……”
薑阮嗖嗖往榻裡爬,縮成一小團,不竭點頭,口齒軟軟的道:“聽話,酥酥最聽話。”
黑漆鏤空雕祥雲紋的圈椅裡,儀態尊榮的少年眼梢微動,漫不經心腸換了隻手撐頭,苗條瑩白無繭的食指無認識地輕點太陽穴。
她捂著臉,嘴角有血,難以置信地看著少年。
一刻鐘後,少年複又換手,虎魄鳳眸眸光沉寂幽深,就那般目不轉睛地盯著劈麵全部縮在圈椅裡的小女人。
他伸手,用自以為溫和的誘哄口氣道:“你叫薑阮對不對?乖孩子,先出來清理傷口,不然不標緻。”
薑阮不肯,反而抱的更緊了,還試圖將黏糊糊的糖葫蘆塞肉肉的小屁股上麵藏起來。
息扶黎至心想連人一起丟出去,他二話不說,直接劈手就去奪。
伏虎從懷裡摸出帕子,包裹了糖葫蘆,然後朝薑阮眨了眨眼,狀似不經意的將糖葫蘆擱不遠處的案幾上。
一個“吃”字,讓小女人不竭點頭,仰著頭,張著小嘴,嚎啕大哭起來。
那要哭的聲音到了喉嚨,硬是被這話給嚇的憋住,半天賦化為哭嗝打出來。
倒是洗濯完換了身衣裳的薑阮被婢女抱出來,甫一瞅見息扶黎那煞氣模樣,又怕了。
誰都冇想到,他忽的脫手,寬袖擺動,反手就是清脆一耳光抽出去:“滾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