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薑程遠皺起眉頭，已然發覺此中端倪。

一進門就被忘記的端王世子，冷著臉撩袍自顧自坐下，他冷哼一聲，鳳眸生霜，內心頭的酸水汩汩往上湧。

立在薑玉玨邊上的，是不時捶膝的薑明非，他麵色慘白，額頭有盜汗，明顯非常不好。

他麵帶憂色的回稟道：“老爺，夫人，公子出門了，隔壁端王府大門翻開了，小的親眼瞧著五女人出來了。”

下頭黑漆玫瑰椅中，坐著眼眸半闔超脫如竹的薑玉玨，少年青衫落拓，一身書卷氣，真真如匪君子。

薑程遠道：“此事當真？那人伢子現在身在那邊，本官非得將之挫骨揚灰！”

這話裡意義，叫薑程遠一驚，他考慮道：“世子這話是甚麼意義？”

雲娘驚奇不定，她看了看薑玉玨又看了看薑程遠，彷彿不太懂兩人話間的意義。

小女人自顧自地“笑”了幾聲，然後摟著薑程遠脖子扭著小屁股，蹭了蹭他臉。

“如何能夠？”

息扶黎斜睨疇昔，一臉挖苦：“聽不懂人話？字麵上的意義也不懂，還要本世子說第二遍？”

薑玉玨麵龐冷凝，寒若冰霜：“還請世子奉告。”

薑玉玨在書院裡出了名的好脾氣，也叫息扶黎這張嘴惹的來神采丟臉。

薑程遠感喟一聲，摸著鬍子點了點頭。

息扶黎眸光微沉，此時他才俄然想起，在端王府的幾日，小女人竟然一次都冇有提及過孃親。

“人伢子說了小我，本世子讓人畫了相，這小我本世子今個必然要帶走。”少年強勢又霸道，完整不給人挑選的餘地。

小女人提過奶孃，提過薑程遠，提過薑玉玨，乃至還提及過薑明非，但隻要生母，她未曾說過支言片語。

小女人歪頭，將這幾日的事挑記得的咿咿呀呀說來，便是媒介不搭後語，她也說的興趣勃勃。

薑酥酥躊躇了下，她看了眼雲娘，不但冇聽話，反而更加往薑玉玨懷裡拱，那閃躲的小模樣竟像是有些……驚駭？

聽聞這話，薑程遠父子三人麵色一整。

彷彿冰河分裂，起先還繃著臉的少年眼底浮起顯而易見的笑意。

薑玉玨抬眸，麵無神采的道：“父親，端王世子性詭莫測，喜怒不定，當作好籌辦。”

酥酥咧嘴，暴露小白牙，肉肉的小指頭按著眼角往下拉，嘴裡冒出古怪的聲音：“嘿嘿嘿。”

幾人正話間，福伯已經領著一身鴉青色暗紋番西花的刻絲華服少年由遠及近。

那還未到眼底的笑意快速一僵，薑程遠看向了平靜自如的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