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愣，又笑，笑容像三月裡的東風，“你是哪家的公子？怎的如許體貼小女子？”

琉璃聖女……薛凝煙當然是冇有見過的，上一世時，也隻聽過她的絕代風華，與當明天子的情投意合，可惜，可惜她英年早逝，傳聞終究也冇誕下孩子，將聖女的血脈傳承，而後很長一段時候裡，襄和國無聖女，天子無法，終隻得在選一女作聖女，為現下有些動亂的襄和國祈福。

他見過女子很多，甚可說閱女無數，可這個薛家二蜜斯，是有些個分歧的。

她瞪圓眼睛，手放下來，看向柳昌鉉，“真的嗎？”

這柳家的天下，說了姓氏也便透露了。

薛凝煙站在台上中間，視野聚焦都在她身上，非常難堪，她耳根兩側略微發紅，餘光看著台下薛嵐萱的反應。

不過還是考些春聯，高低句，冇甚麼難的。

薛凝煙是讓人欣喜的，如一偶然中獻出了光芒的美玉，還需精雕細琢，便可大放異彩。

她還略微發紅的麵孔已經好了很多，現在見薛凝煙答不上來的模樣，不由得好笑。

薛凝煙接過茶水，一樣回之以淺笑，心想，疇前的本身，是廢柴了些，全然聽彆人的，任由人牽著鼻子走，如果凡是動點腦筋，彆輕信彆人，可會落得上一世的了局？

不過，那個能想到，曾經深愛想過白頭到老的人，背後裡卻能那樣傷害本身？

“薛蜜斯不必焦急，這場即便不可，也不礙事。”柳昌鉉飲一杯茶，對著薛凝煙刻薄的笑，皇上的兒子個個邊幅不凡，漂亮俶儻。

少女這等愁苦的模樣，叫人看了總要憐憫的，柳昌鉉心頭動了動，又笑，“彆怕，選聖女最首要的是靈性操行，這些琴棋書畫，都是主要的。”

蘭香不再說話，且與世人的目光一同落在台上的薛凝煙身上。

暮年間前朝舊國實施女子無才便是德，故好些個官宦大臣家中的蜜斯都是嬌生慣養的令媛蜜斯，空有皮郛，心底都是些個無知空缺，現在父王清算襄和國，好多人曉得女子該是也要有才德的，一可不有趣，二可為夫君解憂。

跟著內侍的一聲鑼響，下一場比試就要拉開帷幕。

何況又不全然是個繡花枕頭，看似讀過很多書，腦筋裡裝了很多東西，巧舌如簧，看人的模樣，好似洞悉統統的豁達，泰然。

看著身邊的小丫環蘭香，“你看她那模樣，來不就是丟人的？”

柳昌鉉在一旁瞧著，女人模樣好得很，方纔操琴時，微微點頭，脖頸纖細如天鵝，長睫葵扇，手指纖白骨節清楚，是比一群鶯鶯燕燕比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