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罷了飯,沈淮之便去前院措置些政事,林繡尋了春茗,問她是否情願回溫陵去。
說出口的話已然是負氣之語,沈淮之本就心底煩躁,這下更是苦悶,捏了下眉心,還是揮揮手讓春茗起來。
林繡將臉埋進沈淮之胸口,掩住那一絲倦:“用飯吧,我餓了。”
她腦筋有些發沉,暈暈乎乎犯困,服侍的兩個小丫環何時走的都不曉得。
沈淮之側目看向身後束手肅立的問月:“帶春茗下去,若再讓我聽到院子裡有任何調撥之言,我隻拿你問罪。”
沈淮之夾了菜給林繡:“都城的口味你可還適應?若吃不慣,就讓下人尋個福建那邊的廚子給你。”
兩小我用飯,就擺了滿滿一桌,林繡看這菜色,比沈淮之不在的時候,好了豈止一點半點兒。
林繡兀自胡思亂想著,都冇聽到沈淮之喚她的聲音。
春茗點頭:“女人,你在哪,我就在哪,入京以來,我內心老是不結壯,就算歸去,也夜夜睡不著覺擔憂你,還不如陪著呢。”
林繡自是曉得這裡不比溫陵安閒,她扭頭不語,纖細的脖頸彎出倔強的弧度,一不歡暢,就是如許梗著。
像蒙了層紗罩,恍恍忽惚的不實在。
不曉得家中如何了,二牛哥有冇有替她看看院子裡的菜畦,缸裡那尾魚都忘了放回大海。
林繡是極愛看沈淮之用飯的。
沈淮之眯了眯眼,這幾個名字提起,讓他有些彷彿隔世之感。
林繡吸了吸鼻子,內心裝的都是未知惶恐,從溫陵到都城兩個多月的水路,她一遍遍問過沈淮之,此後該如何辦。
林繡不肯,但向來拗不過沈淮之,不管是失憶還是現在,此人都強勢的不得了。
林繡心中一暖,握緊春茗的手:“那我們就在一處,走一步看一步,女人我必定不會丟下你的!”
“嫣兒,想我麼?”
林繡跟她說了好一會兒話,就回了正屋,問月迎上來:“女人,奴婢著人服侍您梳洗,世子留了話,今晚過夜您的院子。”
沈淮之捏著她手,眼底暗色翻湧,笑意掛在嘴角,直勾勾盯著她,林繡不陌生這類眼神,臉微熱,甩開他冷靜用飯。
沈淮之隻要一句話,讓她放心等著。
明竹軒並不是沈淮之本身的院子,林繡的好表情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又消了個七七八八。
“春茗你彆跪,我們回溫陵去,跪天跪地不必看這勞什子朱紫的神采!”
林繡想起這些,表情好了很多,嗔了沈淮之一眼:“本來都城的菜也這般酸啊。”
春茗傻笑,重重點了下頭。
一睜眼就被沈淮之從水裡撈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