溟元帝眼尾上揚,聲音裡帶上了一絲慈愛,“白世子如何欺負你了,朕可為你做主。”
話還未說完,便聽得一聲清脆的聲音,沈逝雪望去,那曲歸箏臉上鮮明呈現了一個巴掌印,聽得王皇後怒聲道:“去給白世子報歉。”
在場世人除了王皇後,統統人都隻是跪著不敢昂首,隻等著溟元帝發話,沈逝雪微微抬眸,隻見溟元帝俄然起家,接過寺人遞來的一把寶劍,通體發黑的寶劍,劍鞘上鮮明刻著一條金龍。
“現在你與白清尋成了親,朕也算對得起雪老將軍了,隻不過朕手中這劍好久未見血,本日怕真要成了華而不實的安排,雪奈卿,你來講說白世子這臉上的麵具該不該摘。”
沈逝雪聽著這話一愣,此人胡話還真是張口就來,字字句句都說得極其逼真,如此一來真要讓他摘了這麵具,倒好似是用心要他的命。
“猖獗。”
總感覺這曲歸箏過分蠢了,總感覺那裡不太對勁,這時思路被一聲音打斷。
這一場春日宮宴,還真是風趣得很,沈逝雪站在一旁,低垂著眼眸,瞥見了曲歸箏仍舊跪在空中上,捂著臉,不敢多說一句,隻顧低著頭抽泣。
王皇後沉吟了半晌,眼神掃向白清尋,俄然嗬叱道:“本宮真是太寵你了,溫國公府手握天下重兵,怎會欺負你戔戔一個太尉之女,還不快給白世子報歉。”
“這麵具另有如此來源,倒是朕孤陋寡聞了。”
宏亮的聲音方落下,一昂首便隻見明黃帝袍的溟元帝已然進了雨花台,身後跟著褐色衣袍的溫國公,沈逝雪跟著世人跪下,溟元帝並不發話,端坐於雨花台正中的金鑾座上。
氛圍呆滯,沈逝雪心下瞭然,溟元帝這幾句話的意義擺瞭然就是要溫國公府主動交出兵權。
大要上說的是麵具,實則說的是兵權。
“曲蜜斯,”白清尋手中摺扇輕展開,眸中厲色大甚,看向曲歸箏,聲音沉了下來,“堂堂太尉之女,竟在此誹謗溫國公世子妃,同那販子惡妻有何辨彆。”
此話一出,世人皆暴露了看好戲的神采。
溟元帝話剛落,劍鋒驀地插入沈逝雪麵前,刀鋒淩厲堵截了她額前髮絲,她仍舊是跪著,身形不動分毫。
“夕弦哥哥,我就是氣不過這賤人。”曲歸箏一襲九綾羅裙,已然沾滿了泥土與碎裂的花瓣,頭上髮釵落了一地,濕透的髮絲貼在臉上,描述狼狽不堪。
王皇後又一巴掌打在曲歸箏臉上,隨即看向了白清尋,“本宮這侄女,被寵壞了,還請白世子莫要在乎她的話,白世子那裡會有甚麼來路不明,不過本宮也甚是獵奇,以世子姐姐傾城之貌,想來世子也定是邊幅不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