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童宜兒自是認得,是四房的杜柯,剛滿五歲,除卻長房的小杜昱以外,杜柯是侯府裡年紀最小的小主子了,又是四夫人魏氏所出的嫡子,老夫人林氏的遠親幼孫,向來最得老夫人的寵嬖。而侯府的一乾孫輩,也隻要杜柯和杜昱因年幼還住在內院,其他的,早就搬至了外院居住,以是在簪花亭趕上杜柯,宜兒到也並不料外,隻是見他以拿鞭子抽打仆隨為樂,多少有些無語,遂皺了皺眉,舉步上前,道:“停止!”
那兩小廝這纔回過神來,趕緊上前將杜柯扶著站了起來。
杜柯見來的是宜兒,渾不在乎,持續舞者手裡的皮鞭抽打,那兩個細弱的丫環見宜兒來了,曉得這位三蜜斯在老夫人麵前極其得寵,內心先打了退堂鼓,手上便鬆了勁,那捱打的丫環擺脫了出去,一下子撲到了春芸的腳邊,抱著春芸的腿,哭喊道:“春芸姐姐救我,春芸姐姐救我。”
綠芙是大驚失容,一步上前,狠狠的從杜柯的手裡將皮鞭硬搶拉了過來,用力大了一點,直接將杜柯拉拽得撲倒在了地上。
春芸還要再說,宜兒擺了擺手,道:“這丫頭既衝撞了五弟,五弟經驗她自是應當,隻是五弟身份金貴,怒斥懲罰便可,又那裡用得著五弟親身脫手?冇得來掉了身份。五弟說說,但是這個理?”
宜兒搖了點頭,這杜柯不過纔是個五歲的孩子,固然皮了點,看著凶暴了點,可幸虧小孩子的童真尚冇有喪失,這時候跟在身邊的下人不經心規勸著一點,反而在旁煽風燃燒,縱著他混鬨,畢竟不是功德!隻是這是四房的事,宜兒即便有這個心,也是冇這個力去竄改甚麼的,隻得又悄悄的歎了一口氣。
杜柯搖了點頭,道:“我不喜好兔子,一點都不威武。我是屬老虎的,你能不能不做兔子形狀的,給我做老虎形狀的?”
宜兒看了春芸一眼,杜柯是四房的嫡子,是侯府裡端莊的小主子,彆說他明天打了人,就是真將這丫頭如何著了,說甚麼也輪不到宜兒來過問管束,可這春芸張口就是要宜兒為這丫頭做主,她一個長房的嫡女,能做四房的甚麼主?春芸本是個穩妥的人,當不是不顛末思考,口無遮攔的人,隻是她如此一說到不知起的是甚麼主張?
杜柯裂開嘴笑道:“好。”
那皮鞭明顯是小兒的玩具,外型花梢精彩不說,比起平常的馬鞭也短了很多,小童的力弱,抽打起來力道天然不敷,不過即便如此,這東西抽在身上,也絕對不是鬨著玩的。那肥胖的小丫環被抽得哀嚎連連,不住的告饒,這小童卻抽得鼓起,哈哈大笑之下,卻不管不顧,抽得更努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