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下突發變數,便是周炳富都是嚇了一跳,直接站了起來,朝這邊望了過來。卻聽那孫秀陰陽怪氣的道:“哼,這會子裝病,但是有些晚了。”
周炳富下首的刑名師爺見二人有鄙視公堂之嫌,當即大聲道:“大膽刁民,公堂之上,見了大人,還不膜拜施禮?”
薑宥看時,這端椅子過來的倒是賽八刀,不免微微有些驚奇。
周炳富倉猝從案桌前繞了過來,罵道:“冇長眼的東西,既是三少夫人來了,還不快將人請出去。”
這一來,側坐的孫秀倒是不乾了,怒喝道:“大人,他們是甚麼身份?縣衙之上,大人跟前,豈有她一介婦孺安坐的事理?”
提及來知府大人鄧烽府上有三位公子,至公子和二公子早已致仕,現在隻剩這位三公子鄧鬱尚在讀書,隻是鄧府上的這位公子,論才名名譽,卻數年紀最幼的鄧鬱為最,上一屆會試,這鄧鬱便一舉奪魁,獲得江南五州的解元,實數全部江南遠近聞名的才子,隻是當年他們母親犯了沉痾,鄧鬱奉養榻前,是故冇能插手那一年的春闈大比,要不然,當年但是有很多人都看好鄧鬱能在金鑾殿上一舉奪魁的。
刑名師爺大怒,正要呼喊了衙役上前,卻被周炳富伸手攔了,他瞧薑宥和宜兒佳耦氣定神閒,明顯是底子冇將他這小小縣衙放在眼裡,而那久處高位的隨便與氣度,不由讓貳心中陣陣發毛,衡量之下,到底不敢以平常待之,乃道:“你們究竟是甚麼人?但是我複州府人氏?”
薑宥冷颼颼的朝上首的周炳富看去,道:“要爺膜拜施禮,隻怕你一個小小縣令受不起。”
那衙役忙道:“內裡有一名婦人自稱是知府府上的三少夫人,非要闖進縣衙裡來,小人們攔也不是,不攔也……”
宜兒伸手指了指側坐在堂的孫秀,道:“那為何此人不跪?竟還能有資格坐在大人側位?”
刑名師爺不敢再看薑宥,倒是接話道:“孫少爺乃是被告,何況有傷在身,大人賜坐,本也在道理當中。你們但是嫌犯被告,大人在堂,豈敢膜拜施禮的?”
兩名衙役想上前相攔,薑宥大怒,碰碰兩腿直接將人掃飛了出去,一人晃身過來,再度攔住了來路,倒是賽八刀,薑宥冷冷喝道:“滾蛋。”
薑宥雙目如血,看了看攔在身前的賽八刀,又低頭看了看宜兒那已然昏倒,略顯慘白的小臉,心頭頓起一陣抽搐,心想衙門差人去請大夫的話,想來是比本身帶著宜兒去找的便利,遂冷然道:“爺信你一回,爺也無妨奉告你,如果爺的夫人無事則好,倘如有甚麼事,你信爺,不止這複州縣衙,就連這全部複州城,爺也要他們血流成河,萬劫不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