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兒道:“幾棍子打死了這丫頭事小,隻是這般一來,她那腹中胎兒……”
宜兒起了身,又瞥了一旁發楞的胡嬤嬤,點頭道:“兒媳曉得。”說完,向著濺淚驚心招了招手,二人忙著上前將敷著在綠芙身上的繩索解開,二人一左一右扶起了綠芙,跟著宜兒再向華陽郡主施了禮,這纔回身漸漸的去了。
胡嬤嬤就輕聲道:“夫人是當家主母,這府裡府外大大小小的事情,全該夫人做主措置的。隻是事有輕重緩急,那些個瑣細蒜皮的小事,由著各院子,各位管事的嬤嬤大丫頭自行處理了,過後回夫人一聲便是,夫人動手的,自當是府裡的大事,或是影響到全府名譽的要事上。現在綠芙這事,世子妃既然開了口,夫人何不……”
胡嬤嬤福身應了一聲,轉向了宜兒,道:“回世子妃,綠芙……是有了身子。”
華陽郡主遲疑未語。
宜兒再度向華陽郡主叩首道:“兒媳恰是因著有這點顧慮,以是再次懇請母親將人交給兒媳帶歸去再細細查問。”
宜兒持續道:“如果嬤嬤感覺要正法了這丫頭纔算嚴懲的話,那宛茗目前就隻能讓嬤嬤絕望了。”
胡嬤嬤神采變得極其丟臉,連身子都極速的顫抖了起來,道:“世子妃是說……世子爺?”
胡嬤嬤道:“不是宜睿院,可以是彆院的,乃至是外院的,這本冇甚麼希奇的。”
宜兒道:“兒媳說過,兒媳曉得輕重,定不會讓這事惡化,影響到國公府的。”
胡嬤嬤嘿嘿一笑,道:“大夫正在樓外的偏廳用茶,世子妃可要傳人出去再問一問?”
這麼久來,華陽郡主心心念唸的,便是能抱上大胖孫子了,宜兒這裡遲遲冇有動靜,她的內心早就慌成了一鍋粥,現在對她來講,隻要能抱上孫子,出自誰的肚子她不管,生母卑賤又如何樣?庶出的又如何?這些東西,她現在都是丁點也不在乎。以是宜兒說動了她的心機,她內心大喜之下,便終因而鬆了口:“如此也好,可得將事情弄得個明顯白白的才行啊。”
華陽郡主冷哼了一聲,道:“如何了?現在曉得廉恥了?常日裡見你不是伶牙俐齒的麼,做都做了,現在還不敢在主子麵前說了?也罷,你不說……胡嬤嬤,你來講,將這丫頭做的醜事好好的說給宛茗聽聽。”
“你來措置?”
宜兒想著常日裡這丫頭生龍活虎的模樣,又對比著現在這副慘白衰弱的模樣,內心如被刀絞過普通,當下跪在地上冇有起家,伸手將束髮的玉簪拔了下來,任一頭青絲披落肩頭,道:“母親,不管如何說,這丫頭都是兒媳近身的人,她犯下這等錯事,兒媳難逃管束無方之責,兒媳脫簪請罪,還請母親懲罰。隻是這丫頭,畢竟跟了兒媳這麼多年,兒媳懇請母親將她交於兒媳來措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