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兒道:“行了,這流水峽下的人手,大人還是撤了吧,如此發兵動眾,真要被母親瞥見了,大人這番殷勤冇獻上,反倒是畫蛇添足,徒惹了一身費事,豈不得不償失?”
宜兒笑道:“提及來,大人和宛茗也算是舊友了,本日異地相逢,也是機遇,大人起來吧,不消多禮。”之前劉通是千方百計的想見上這位世子妃,就算是說不上話,遠遠的是混個臉熟,謀個好印象也是值的,他是千萬冇有想到,最後竟然會是這般一副風景,他想起當初在宛縣,當真是隻差一點就對宜兒上了夾棍,用了大刑,現在想來,不免暗呼光榮,隻是心頭尤自猜疑不定,不知宜兒對當日的事會不會記恨在心,思來想去,跪在地上,叩了一個頭,道:“下官極刑,當初對世子妃不敬,還膽小妄為,衝犯過世子妃,惟請世子妃懲罰。”
宜兒抿著嘴,笑著在邊上看著,也不出聲乾預。響兒上前,抱了杜昱起來,去夠那梅枝,可杜昱卻執意要響兒將他放在那梅樹的枝丫上,響兒怕出不測,那裡真敢將他放在樹上?便道:“五少爺聽話,這樹上枝叉太多,一不謹慎,颳著了人,可不是鬨著玩的。要很多爺你看看,你想要哪一根,奴婢采給你也是一樣的。”
這話王誌天然是接不上的,究竟上,縣太爺讓他們過來值崗,雖叮嚀過寺裡的人是貴不成言,可內裡究竟是甚麼人,甚麼身份,倒是一句話也冇有漏下來,以是他並不知宜兒是甚麼人,更不曉得該如何回宜兒這話,就難堪的嘿嘿了兩聲,頭卻垂得更低了。
綠芙杏眼圓睜,瞋目懟了過來,喝道:“瞎了你的狗眼,我家蜜斯乃是赦賜的宛茗郡主,一品寧國公府的世子妃,兀那縣令,你是甚麼身份,也敢劈麵在我家蜜斯麵前指指導點,胡言亂語。”
那葛袍男人目睹宜兒領了人就要分開了,趕緊高呼道:“夫人留步,夫人留步。”
宜兒天然曉得此人的那點子心機,道:“昨日我有個丫環,但是到大人的縣衙裡去擊了鼓,鳴了冤的?”
劉通見宜兒主動提起昨日那尤添福的事情,心頭大喜,趕緊道:“有的有的,提及來也怪下官治下無方,竟出了尤添福這等市霸惡吏,下官已經調查清楚了,那邊正仗動手中權柄,欺行霸市,明著讓人登記交納契稅,實則是覬覦那賀娘子的仙顏,試圖以此逼其就範。似這類操行卑劣,魚肉百姓的公吏,下官再胡塗,也不敢再任他清閒,為禍一方,現在已將此人關押受審,世子妃放心,這事下官定當明顯白白的給賀娘子一個交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