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旨意來得急,也冇給個緩衝醞釀的時候,宮裡的馬車是跟著內侍公公一道來的,宜兒無法,隻得倉促清算了一下,著了郡主朝披,就帶了綠芙銀穀,上了馬車,隨那公公一道,往皇宮裡去了。
第二日,沿津街那邊就傳了動靜返來,說趙姨孃的燒果是退了,病情已得了節製,人也復甦了過來,傍晚的時候,宜兒又疇昔看了一回,那趙姨娘果是精力頭好了很多,一見了宜兒,便硬是要從床上翻下來給宜兒施禮伸謝,被宜兒阻了,趙姨娘眼裡的淚水就止不住唰唰唰的滴了下來。
路老四一愣,就算是給他一百個膽量,他也不敢去搜宜兒的車的,倉猝躬身道:“郡主談笑了。”回身對城門衛道,“一群飯桶,還不快移開拒馬,為郡主殿下開出一條道出來。”
卻說宜兒這邊,早讓人把沿津街上那宅子清算了出來,提籃街上濟世堂的萬掌櫃和湯神醫都候了多時了。待將趙姨娘抬了出來,湯神醫把了脈,開了藥,讓了小廝歸去抓藥後,宜兒才尋了個空檔,讓銀穀包了個紅封遞給了湯神醫。
找了個機遇,趙姨娘將杜向瑜支了出去,又求了宜兒,將身邊的丫頭都遣了出去,這才拉了宜兒的手,垂淚道:“郡主,我之前是胡塗透頂,被豬油蒙了心,竟乾出那等子混賬事來,我是真知錯了,悔怨得不得了,郡主你大人有大量,就是真要痛恨,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二蜜斯她是一向至心對你的,你如何懲戒我我都冇有牢騷,隻求郡主,能稍稍照顧提攜一下二蜜斯,她不過才方纔二十出頭的年紀,她這一輩子還長呢,可不能就這般蹉跎下去了。”
劉道庵是甚麼人啊,一眼就看出了宜兒心中的躊躇,便笑著道:“郡主莫要多心,這會兒主子剛好隨皇上在娘孃的坤寧宮裡,得知娘娘宣了郡主覲見,主子就求了這個差事下來,出宮來迎一迎郡主,郡主和寧國公世子爺的大婚眼瞧著就要到了,到時候主子還想要過府來沾一沾郡主和世子的喜氣呢。”
趙姨娘呆了半天,最後才明白了宜兒話裡的意義,當即心中大喜的同時對宜兒又存了深深的打動。
上回宜兒進宮,另有李氏陪著,多少算是有個主心骨,這回倒是裡裡外外隻她一人了,丫環是帶不進宮的,到時候甚麼事也隻能靠她自個的了,這般想來,宜兒到底是有些忐忑,隻是算起來,她這好歹也是第二回進宮了,說不上輕車熟路,但總算是有前車之鑒嘛,當下細心的定了定神,人纔算精力了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