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兒先同大師打了號召,繼而就宣佈將往年蔡田那邊所謂各家各戶的欠賬一概取消,還將在小凹村建個屯糧所,哪家如有甚麼困難都可去屯糧所借糧,無息有利,並從本日開端,將食邑的稅賦降至令人難以置信的三十賦一。這話一出,人群頓時就沸騰了,衝動之餘就有人領頭向宜兒叩拜,這頭一開,幾百號人就山呼海嘯般說著吉利話,對著宜兒膜拜謝恩。
“二姐姐?”許氏惶然不解。
宜兒就笑道:“我這裡冇那麼多端方的,娘子但坐無妨。”
許氏是欣喜交集,喜的是宜兒既發了話,那她自是能跟著一道疇昔見見杜向瑜了,驚的是杜向瑜如何會不在侯府裡住著,去到了郊野的莊子裡了?她自幼在深宅大院裡長大,天然是清楚去了郊野莊子上度日意味著甚麼,普通來講,若不是犯了甚麼大錯被罰,便是得了甚麼大病需求去莊子上靜養,纔會離了侯府,去到莊子上餬口,再遐想到宜兒剛纔說甚麼過得並不好的話,內心就如掉了一塊石頭,七上八下的,放不下心來。
裴泱這才接了,俯身謝了賞,躬著身退了出去。
午後,許氏煮了茶,端了出去請宜兒咀嚼,茶當然還是那鐵觀音,在宜兒這天然說不上好,不過這已經是許氏能拿得出來的最好的東西了,看得出來,這回許氏是特地親身煮的,下了工夫的,那味道和之前喝的便有所分歧。
裴泱嘿嘿笑道:“卑職不瞞郡主,卑職家裡原是做買賣的,隻是家道中落了,冇啥前程,卑職這纔去參的軍。”
這動靜傳出來,佃農們是群情衝動,可也苦了封琅和門板等人,他們保持著挨次,讓人後退,在院門口騰出了一片圓心空位,又搬了四張方桌過來,搭了個簡易的高台,使了人牽了一根三指粗的麻繩,以院門處的矮牆為邊,圍了一個半圓,將人都隔在了麻繩外邊,封琅跳上高台,提氣吞聲,先出聲壓了場,再三警告了世人不準超出界繩,得了迴應了以後,才讓門板去屋裡請了宜兒。
宜兒聽了院子內裡的事,也有些頭疼,曉得她如果不去見見這些鄉親的話,怕是這幾百號人都不肯分開了,想了想,遂隻能決定出去露一個麵。
宜兒歎了口氣,道:“二姐姐現在,隻怕過得並不好吧。”
宜兒道:“那你進了高家門以後,可另有跟你家蜜斯聯絡過?”
許氏道:“郡主能夠不知,我家蜜斯和彭家阿誰牲口是和離了的,厥後蜜斯就回了都城,臨走之時還過來看過奴家,賞了奴家一些銀兩金飾,再厥後,奴家在這下凹村裡,蜜斯在那深深的侯府內院中,雖說離得並不遠,可到底還是失了聯絡。奴家嫁了人,每日裡菜米油鹽,也冇甚麼才氣精力去探聽蜜斯的事,這般也快兩年了,也不曉得蜜斯她過得如何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