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嘲笑道:“說來講去,這也不過是我們長房的家務事,老族長雖說是我杜家的族長,怕也不能插手我們長房內的瑣事吧?”
宜兒眼中的淚再也止不住,眼角恍惚了,她摸了摸杜昱的臉,道:“小昱乖,小昱不哭了。”
宜兒能清楚的感遭到李氏將她死死的抱在懷裡,渾身都在顫抖。她曉得李氏的難堪,若要保住她就必定要傷了地上這女子,而這女子還極有能夠纔是她真真正正的親生女兒。
那本來跪在地上的女子,此時也漸漸的走了過來,向杜昱伸出了手,親熱的道:“小昱來姐姐抱。”
李氏早已是淚流滿麵,她俯下身,想要去拉宜兒起來,卻冇有拉動,不由悲上心頭,口中喃喃的道:“你說甚麼傻話呢?你是孃親的乖女兒啊,你纔是孃親鳶兒啊,你說甚麼呢,你究竟在胡說甚麼呢……”話冇說完,人已是放聲痛哭了起來。
事情由此便定了性,宜兒妄圖繁華,巧舌令色,冒充侯府三蜜斯的身份,混進青湘侯府,用心叵測,罪犯欺君,擇日送京兆府,以律查辦。
統統看似灰塵落定,幾家欣喜幾家愁。
人間萬物,造物本就鬼斧神工,奇異無方,隻是此時這明風樓上的人,誰有工夫去感慨這造物主的奇異,大師體貼的隻是這兩塊玉佩究竟是誰真誰假的題目。
宜兒不想因為她的乾係令李氏和其真正的親生女兒起了嫌隙,她深吸了口氣,強忍了眼中奪眶而出的淚珠,悄悄的推開了李氏,在李氏痛心疾首的神情下跪了下去,道:“夫人保重,小女子能陪在夫人身邊三年,儘享嫡親寵嬖,已是上輩子修來的福分了。現在既然真正的飛鳶蜜斯已經找到了,小女子先恭喜夫人母女相逢了。”
小杜昱不待宜兒說完,俄然哇的一聲哭出聲來,邊哭邊道:“姐姐你不要小昱了麼?我不是小少爺,我是小昱,我是小昱,姐姐叫小昱,不是小少爺,小昱,小昱,我是小昱。”
“鳶兒……”杜子悟和李氏幾近是異口同聲的驚撥出聲,隻是這一聲撥出,二人皆是慼慼垂淚,卻不知還能說些甚麼?
杜晉瑤陰陽怪氣的道:“大伯母看清楚了,跪在地上的這個,纔是佩帶了琴字佩,是貨真價實的三姐姐,至於你抱著的這個,不過是當初西昌伯府裡跑出來的一個卑賤的奴婢丫頭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