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兩日,因有宜兒親身上心籌辦,藍蕎的身後事已辦得七七八八了,早便入殮收棺,隻等著頭七過後,運往西山下葬了。
李氏攜了宜兒到得晚,明風樓裡一樓的大殿裡已烏壓壓的聚滿了人,宜兒抬目望去,二房的二夫人萬氏不在,二爺杜子明身後站著的是他的另一名姨娘章姨娘。上回這事以後,杜子明便禁了萬氏的足,至於趙姨娘,則直接被杜子明攆去了城外的莊子上監禁了起來,而杜向瑜自請去莊子上奉侍趙姨娘,杜子明準了,昨日晌中午分便出府去了,宜兒還去垂花門外送了人的。
此次率先鬨將起來的倒是五房的小巧閣,宜兒將本身關在秋霞閣裡,對五房的那些鬨騰事並冇甚麼興趣,何如她身邊的綠芙倒是個獵奇心大過天的包探聽,以是很快宜兒就曉得那五夫人賀氏彷彿是受了甚麼打擊,小產了!
宜兒也渾冇在乎,說到底,那五房是好是壞,她是一點也不體貼。那五夫人賀氏懷著身子已八個多月了,眼看就要分娩了,卻俄然這般就說小產了,固然讓人唏噓不已,不過誰讓她攤上五爺杜子平那樣的紈絝了呢?要說不幸憐憫,宜兒還真冇有多少憐憫之心給他五房,以是這動靜聽便聽了,宜兒底子冇甚麼反應。
而五房的位置上坐著的倒是一個龍精虎猛的高大將軍,年約四十多歲,雙目灼灼生輝,自打宜兒出去,一雙虎目便帶了幾分戾氣狠狠的盯著宜兒看。
到傍晚的時候,老夫人林氏才漸漸的醒了過來,有了些精力,宜兒端了粥親身服侍她吃了,老夫人將一乾丫環都使喚了出去,這才執了宜兒的手,悄悄歎道:“你是個機警鬼,怕是早就看出來了,祖母我這已是病入膏肓,冇幾日活的了。”
杜子明膝下三子都來了,就連宗子杜鵬,雖斷了腿,也被下人抬了出去,就坐在杜子明的身後。
實在提及來來的也不算是客,從崇州過來的,是杜氏本家的族長,聽聞同來的,另有崇州杜氏一族,幾位最為德高望重的老祖宗。
宜兒和李氏倉促趕疇昔,卻直接被擋在了院外,實在不止是宜兒,幾房的老爺夫人是一個冇少,全數被單嬤嬤攔了人,到厥後四爺杜子闌被觸怒了,領了人要硬闖出來,卻就在這當兒,門簾被人翻開,老夫人竟在春枝春容的攙扶下顫顫巍巍的走了出來,指著杜子闌的鼻子就是一頓臭罵,罵完今後,還不解氣,當即就宣佈她養病期間,任何人不準踏進她紫瑞院半步,有甚麼話,她自會讓單嬤嬤傳出來。說完以後,便回身進了院子,讓人直接關了院門,徒留下一群侯府裡的主子爺們麵麵相覷,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