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兒見薑宥麵色黑如鍋炭，一副拒人千裡的架式，遂扭頭對藍蕎等人叮嚀道：“你們都先退下去，在雅室外候著就是。”

世人領命，門板看了看薑宥，見他冇甚麼表示，便識相的跟著藍蕎濺淚退了出去。

實在也不是說這話本身對宜兒形成了多大的悸動，她是想起了董擎和莊秀，這二人以上京找賀平堯報仇雪恥為由，不吝賣身為奴，隻求宜兒帶他們入京，當時宜兒是堅信不疑，但是現在，她真的不知這二人的話，到底另有冇有一句是真的？

她記起三年前董擎莊秀投奔她的時候提及東山侯賀平堯那種恨不得喝其血，吃其肉的猙獰模樣，到不像是在騙她，可常灝說的也有事理，若不是賀平堯成心放水的話，董擎幾人又是如何逃下山的呢？

宜兒道：“要一個技藝敏捷，長於追蹤藏匿的妙手，不拘男女，關頭是要有真本領的。”

薑宥眉頭皺得更緊了，道：“你這女人，一天都在胡思亂想些甚麼啊？再說了，爺樂意寵著你，爺樂意為你擋了內裡的風雨，做這些事，爺情願，你隻需求……”

宜兒執了茶壺，親身為薑宥續了茶，道：“在你內心，我是不是就是那種笨得要死，甚麼事都要你替我措置善後，甚麼事都要你替我揹著扛著，一無是處的女人？”

“賀東霆？”宜兒一怔，道，“世子爺不是說，那群殺手是當年隆青山的青匪餘孽麼？而賀平堯親身剿除了青匪，照理說那些青匪應當恨賀平堯入骨纔是，又如何會受賀家調派呢？”

薑宥聽完，皺了皺眉，道：“這事連累甚廣，爺看還是爺幫你……”

宜兒是在想剛纔追殺常灝的那群黑衣殺手，常灝既然從那陣短促的嘯聲中鑒定那些人是當年隆青山高低來的青匪，她便不由得要多想一二了。

常灝點頭道：“那嘯聲乃是以一種特彆的器具收回來的，而這器具傳說是以隆青山上一種斑竹製作而成，當年青匪被剿除後，漫山的大火，那片斑竹林早已被燒成了廢墟。而彆處的斑竹卻發不出這類奇特的嘯聲，以是……”

常灝道：“蜜斯總歸是養在深閨的令媛，那裡曉得這內裡的貓膩？賀平堯是蕩平了隆青山不假，但是他又怎會殺儘山上的青匪呢？那些青匪當中，不凡技藝不錯，有真材實料的妙手，情願歸順投降的，賀平堯又怎會不欣然采取，將其成為他隱在暗處的一股力量呢？要不然，以當年雄師圍山之勢，那裡能有漏網之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