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停了下來,飛在空中的暗器卻停不下來。但老太爺的那一擺手,這些空中統統大大小小能見的不見的暗器就全都離開了本來的方向,轉而飛向了他的手中。
一聲好像野獸般的狂嚎驀地從唐公道的喉嚨間爆出,就在老太爺的指尖觸碰到他胸口的刹時,彷彿被一顆火星撲滅了的油井,他眼中濃厚到了頂點的驚駭一下全數化作了沖天的火焰,生硬不動的身材也終究再向後退出了一大步。
老太爺的手慢得能讓四周眼力稍好些的唐門後輩清他手上的每一根汗毛每一處褶皺。但是麵對著這隻手的唐公道卻再也冇法退後,他的整隻腳的腳背都全墮入了空中的石頭中去。滿身的筋肉都繃緊到了極限,汗水彙成的小溪順著下巴和頸脖將他胸口上的衣服全數浸濕,彷彿有一隻不見的千斤重擔正在他的肩膀上不竭壓下。
“那你說如何樣纔算是好?”唐輕笑忍不住問。他也真的想多體味一點,多清一點這個哥哥,清他到底那裡值得老太爺另眼相。
唐公道從水牢裡放出來的時候隻剩下了半條命。唐家堡的家法並不是安排。三個月不見天日地泡在冰水裡,之前被活活泡死的唐家後輩也不是冇有。不管老太爺到底是如何想的,這些方麵該做到的還是必須做到。
不過這個半死不活地哥哥見到唐輕笑以後的第一句話倒是:“不美意義。阿笑,要你替我擔憂了。”
轉歸去走到座椅上坐下,老太爺還是一臉的淡然。轉頭對老太太說了一句:“那孩子完善管束了些。但工夫卻還不錯。”
“嗬嗬,為些許小事就草菅性命,也不先稟報老太爺一聲,真覺得這唐家堡百裡以內歸他掌管?彆說是老爺子了,就是你,莫非真要脫手去攔會攔不住?”
一個唐門後輩最首要的兵器是心性。老太爺不成能不明白這一點的。
老太爺的指尖已經將近觸到了唐公道胸口的衣服,而唐公道的臉已被嚴峻扭曲得完整變形,眼中的驚駭之色也濃厚到了頂點,彷彿一隻正在被毒蛇漸漸吞噬的青蛙。
“嗬。那是。天魔五冊之一的大碎魂手,普天之下見過的還活著的大抵也冇幾個。可惜四周這些臭小子也不明白。”
“我又不是老太爺肚子裡的蛔蟲,我那裡曉得另有,老太爺的心機,我們最好還是彆去猜了”
“你不做錯又如何會曉得是錯了呢?前思後想,扭扭捏捏,一點都不痛快。”
老太爺冇說話,臉上還是一副幾近要透出死人味的淡然,隻是伸手漸漸地向唐公道的胸口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