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幾位修士目睹陛下駕臨,紛繁鞠躬見禮,天子隨便擺擺手,目光投向那光柱中忽明忽暗的人影,似覺有些麵善,指了指對上校問道:“是不是舜阿誰朋友?”天子當初在兩人成為老友之前曾命人調查過界海,對他多少留有印象,隻是現在那人影恍惚不清,加上天子目力也不好,一時難以辯白。
“茗兒!”他倒豎眉頭,衝上前一把推開那幾名修士,半跪著抱起玉茗,將他謹慎靠在膝上檢察傷勢。他眼中神光忽起,如探燈般緩慢掃過少年滿身,把了脈,聽了呼吸,再驗看過瞳孔,肯定寶貝兒子隻是墮入了昏倒並無大礙,這才放下心來。
這一過程說來龐大,但實則隻在眨眼的工夫便結束了。校門旁那幾名警察,連帶著玉茗和他的黑衣保護,在這光柱呈現的頃刻便感到被一股沛然壓力定在了原地,緊跟著玄色波紋橫掃而來,混亂暴走的打擊力將他們全都震暈了疇昔,倒在地上。
伴跟著波紋震驚,光柱竟也間歇竄改出明暗,節拍彷如呼吸普通。學院四周的住民都被這六合異象所吸引,紛繁聚過來圍在大道上,他們也不敢靠近,隻能遠遠看著那黑光裡間或閃現的人影,很快將門口大道堵了個水泄不通。
緊接著,頭頂傳來一聲降落嗬叱:“堂堂王爺還要跟個小孩子脫手,你真是越活越歸去了。”這都城以內,敢對玉王如此說話的人連猜都不消猜,便隻要那九五之尊的天子陛下了。
就在這危急之時,他手中那怪書俄然金光高文,緩慢飛到他頭頂翻開,收回一陣幾近不成聞的嗡鳴,又立即合攏,化成一道光縮進了界海體內。彷彿是被這書所鬨動,星星點點的玄色遊絲從界海身上各處飄散出來,會聚成線,織成大片的黑網,又扭轉堆積,終究凝成這一道醒目光柱。
木芸長老還是定在原地不言不語,也或許並未聽到這句問話,天子便持續凝睇著黑光,自顧自地盤算起來。這力量與皇室很有淵源,乃至能夠說,楻國人之以是尊崇玄色,便是由此而來的。但對方畢竟出身南島,也不好鬨得太特彆影響兩國乾係,總得找個藉口將他留下再細說吧……
木芸長老圍好樹牆又比了比手,便有幾個白袍修士回身翻開通道,去分散在牆外看熱烈的人群,剩下幾人陪著教員站在黑光影響範圍外,靜待它的結束。俄然,長老彷彿發覺到了甚麼,側身看向遠方天空,一道電光自天涯閃動而來,身穿紫袍金帶的玉王殿下裹著刺目雷電,威勢赫赫,飛過樹牆立在了他劈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