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那女扮男裝之人，叫人說破了打扮，便是趕緊低頭，神采刹時紅透。再也裝不出之前風采，不由自主退得幾步以後，已然顯出嬌羞。大戶人家的女子，擅自出門，叫人說破，實在過分難堪。

徐秀才便是感覺與這雲書桓實在交換不下去，唯有落座，做一個假裝活力模樣。

徐秀才早已看出此人女扮男裝，聽得這強裝沙啞，卻還是顯得軟糯的聲音，便也見怪不怪，隻是笑道：“鄉野小人，徐傑。”

這位秀才老爺徐公子，便是這麼個混不吝。

徐秀纔拿刀，不平就是乾。徐秀才說詞，也是有理有據。

倒是雲書桓見得那兩人快步走出了茶館，開口說道：“不該如此說破。”

雲書桓明顯是為那女子抱不平，又道：“無禮了些。”

徐秀才起家笑道：“你們都是大門大戶出來的少爺蜜斯，不必與我一個山野之人這般客氣。”

隻聽雲書桓答道：“不是！”

茶館的台子並不大，唱偏言書，或者有人演出一些其他的節目，比如口技之類，都在那小台子上。

那說話少年更是一臉看戲的模樣，等著徐秀才露餡獻醜。

徐秀才大言不慚，雲書桓聞言不說，隻是低了低頭。倒是引來旁人不快。

徐秀才眼高於頂，雲書桓是接管的。但是雲書桓便也感覺這楊立新的新作，實在不差。

此時雲書桓早已一臉神馳之色，看著自家的公子，等著徐秀纔來個十曲八曲。

徐秀才還未有表字，“小人”之意倒不是罵人之語，隻是說身份寒微。徐秀才彷彿還挺享用這般一鳴驚人的感受。

台上坐了一個少女，長得並不美豔，手中抱著的琵琶，也顯得有些陳舊，彈奏出來的噪音之聲，調子倒是不差。

詞曲天然在唱，徐秀才便是聽得楊毅的名字，就興趣缺缺。江南名流很多，徐秀纔看得上的人倒是未幾，比如吳彥、吳伯言。詞作大開大合，蕭灑儘情，寫出的詞有讀李白的詩一樣的感受。徐秀才便是極其喜好。如果有吳伯言的新詞，徐秀才必定也如雲書桓普通滿臉等候。

少年已然起家，氣得有些顫栗，口中隻道：“來，你來，《聲聲慢》，你來一曲嚐嚐。”

開口說話的少年見女扮男裝的火伴冇有說話，回過甚來又道：“楊立新好歹也是江南稀有頭麵才子之一，你如此大言不慚，那你說說誰的詞作方纔氣稱道？”

一曲詞在少女口中咿呀唱罷，茶館內滿座之人，皆是鼓掌喝采。好與不好，這些大多並冇有讀過多少書的人，大抵也辯白不出個以是然。但是聽得是楊立新這個名字，拍起手來，也隻為顯現本身咀嚼不凡，用一個詞來講，便是“附庸風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