爐中餘煙嫋嫋,上香的人去了那邊?如果在觀中,為何無人應對?
落日下的陵寢則儘顯陰沉。
孫先生喊了幾聲,卻冇人應對。莫非人不在?
落日落在門外,月光照在窗前。
蕭寒看天氣將黑,道:“現在去入夜前便能到。”
晴飛道:“即便如此,仍有兩個題目我還想不明白,”
隻見他雙手各自握住枕頭的兩邊,悄悄一分,枕頭竟變成了兩個。
除非無情的人,生活著上且不知憂愁的人彷彿很少,未曾感喟過的更少。
晴飛並不是個無情的人,他還活著,感喟卻不是為活人。
又何必介懷,地上與地下,普通的日落,普通的無法。
枕頭為檀香木所製,此時香氣內斂,形狀卻涓滴無損。
日落雖是亙古穩定,變的是表情,是環境,是筆法,是以夕照斜暉,變幻無窮。
劉羽士俄然跳起,十指插向程英。
如果是殭屍,為甚麼穿戴道袍?劉羽士又跑到那裡去了?另有,方纔那聲嗟歎究竟是不是他收回的?
入土為安,在晚唱聲中想來像個笑話,墓碑上那血樣的紅字更是一種不屑,一種鄙夷。
隻見他雙手間枕頭快速的翻轉,時而叩擊,時而拍打,直教人目炫狼籍。
蕭寒搶先走進屋中,小小的屋子卻非常混亂,供奉的神像也給香火熏的昏黑一片,角落裡蛛網高掛。
蕭寒道:“你們聽到甚麼聲音了嗎?”
他便是劉道長,為甚麼貼著治屍符?莫非他也要變殭屍了?
程英道:“他說的莫非是枕頭裡有硬幣?可這些硬幣做甚麼呢?他想請我們幫他摒擋後事嗎?”
晴飛道:“這是一種極特彆的構造,不設機簧,一百零八個卯榫相互卡住,渾然天成。”
劉羽士並不是個重視情勢的人,這從他的道觀就能看出來。從內裡看,和淺顯人家的屋子也冇甚麼分歧。
情思委宛如崔顥的“日暮鄉關那邊是,煙波江上令人愁”,千百年後也不難讀出此中的苦楚。
“回家的感受真好,我為您保舉西郊陵寢。”
如溫庭筠的“淡然空水對斜暉,曲島蒼茫接翠微”卻寫出了淡雅詳確的渡頭老景。
陵寢內大部分墓碑已被遷走,空中也就坑坑窪窪的,餘下幾座孤零零的石碑也被噴上油漆。
程英現在仍笑道:“千古艱钜獨一死,前人誠不我欺也。現在看誰還說甚麼一死了之,莫說生難死易,生時縱有萬般艱钜,也不及身後艱钜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