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隻是一本書，一支筆罷了。”崔玨垂下眼，當著唐慕白的麵翻開了布包。公然如他所說，內裡當真就隻要一本書一支筆。

“京郊鬆林，我疇昔的時候她正被人當作妖物擯除，幸虧我還算是半個和尚，替她化解了那些百姓心中的驚駭。”

望著寧書的身影，崔玨輕歎道：“寧書惡劣，皆是小陌生於管束之錯誤，將軍如有甚麼不滿之處，小生定當極力賠償。”

他不想多說，閔太子也隻能放他分開。隨後這兩人一個上了二樓，一個回了東宮。卻殊不知方纔的靠近，早已被故意人支出眼中。

“不消了，我可不想跟一個孩子計算。”唐慕白搖了點頭，等他看到了崔玨手中的包裹，他又神采動容道：“這是甚麼？”

閔太子往前一步，伏在崔玨耳邊小聲道：“今早孤與馮紹達到章樂宮後，父皇句句問的都是偷劍之人，以是孤想，父皇之意，恐怕不再寶劍……”

“殿下何出此言？”

“好。”唐慕白聽話的坐在一邊。

唐慕白口中的這個他，指的天然是蘇沉央。

聽他提起季文君，崔玨部下一頓，“你見過她了？”

“行倒是可行，隻是……”捂動手上的傷口，崔玨苦笑道：“唐將軍，你可真是害死小生了。”

“我冇有那份心，更不敢勞煩您白叟家操心。”瞥著正往兩人身邊走來的閔太子，唐慕白又抬高了聲音，“現在我隻想以我命換他命，越快越好。”

算不出前路如何，崔玨不免有些晃神。他摸著微涼的胸口想要借些安慰，卻感受不到內裡有一絲生機。

看台上，崔玨才拍下了驚堂木，唐慕白便現了身。他黑著臉，低聲道：“講完了？”

“先生！”

“不去！”寧書剛強的轉了頭。

崔玨坦誠以待，唐慕白卻不免有些絕望。待他收了心神，才低聲道：“要我做甚麼？”

“如何了？”瞄著那紙上的那行筆跡，唐慕白嚴峻道：“不可嗎？”

壽命將儘的不是蘇沉央，而是他的夫人梅玄機。蘇沉央先是求了他報酬其改命，隨後唐慕白又來求他以命換命，他不知蘇已身負兩命，天然也被虛無誤吞了命途。

拂著衣袖上的褶皺，崔玨輕笑道：“講完了。”

被崔玨點了名字，倒掛在房梁上的寧書翩翩落下。“先生。”

唐慕白一臉當真道：“是要我放血？取骨？還是挖心？”

將那本泛黃的破書放在桌上，崔玨拿著匕首又割了右腕。而後他左手執筆，蘸了黑血，便把他與唐慕白、蘇沉央三人的生辰八字寫到了一頁白紙上。等他收了最後一筆，三人的八字竟然隻剩下了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