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喜好簡樸些,又喜好京郊的那片綠鬆。你將他埋在那邊便好,也不必讓人前去記念。辦好以後,你再返來。”
“殿下!”才趕過來的雲逸對他低聲勸道:“您還是快些走吧!大殿下為您如此,您可莫要再孤負了大殿下的一片苦心!”
“本將軍說過了。”唐慕白推開元青,他甩著青霜劍上的鮮血對兩人嘲笑:“他已經死了。”
“戰死的好啊。”景帝拍了拍薄棺道:“蘇和,當年你說你最大的心願就是能夠戰死疆場,最怕的就是身後無報酬你扶靈。現在你再睜眼看看,你的心願全都成真了!”
已經猜到她想要說些甚麼的裘元搶先說道:“我是不會丟下你一人走的!”
“是末將癡頑了。”
“起來吧。”景帝擺了一動手,“如果無事,你就先去將蘇和的棺槨下葬了吧。”
裘元伸手想要拉著季文君一起分開,成果卻被她側身躲開。
站在裘元背後,季文君脫手奪了一名吳軍的鐵劍。在殺了數人後,她才冷聲道:“你說的對,是我多慮了。”
看著青霜劍上的那一抹寒光,元青又俄然想起了他刺中景帝的那一劍。固然他被剝奪了姓氏又被貶謫到邊關,但他並不悔怨,他隻是心寒,為阿誰狠到能夠殺妻棄子的男民氣寒……
走到季文君的麵前,景帝又明知故問,“你就是季文君?蘇和認的阿誰乾兒子?”
“蘇和!”進了虎帳,裘元又抱著季文君下了馬,“去給孤找晏清!要快!”
裘元不明白她為何會這麼問,但他還是誠篤的答道:“冇有。”
蘇和不敢再持續設想,直到晏清過來給季文君上了藥又把她包成了一個白粽子,蘇和的那一顆慈父心這才稍稍安穩了一些。隻是安穩過後,又是一陣哀思。
季文君驀地變得陰冷,曉得她一貫嗜殺,裘元也冇有放在心上。等他再轉頭時,季文君已經失血過量昏倒了疇昔。見有人想要對她脫手,裘元想也不想的就將她扯進了懷裡。
“還不快走?”另不足息的元青對季文君微聲說道:“文君,裘元……我就交給你了。”
季文君頓了一下,“我要說的不是這個。”
就算是為了元青,他也得活著歸去。
裘元用了京中的身份,蘇和也隻能畢恭畢敬的答一句:“是。”
退到季文君的身邊,裘元驚奇道:“那是甚麼?”
背上的舊傷又被暗器打中,季文君也慢了下來。望著身後的吳軍,裘元隻好讓雲逸帶走了狄影。即便是少了狄影這個拖油瓶,早已力竭的季文君還是有些支撐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