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要如何？”打著酒嗝，阿七擺手道：“我不想如何啊……”湊到緣悟的身邊，阿七便將一隻雞腿戳到了他的臉上，“小和尚，你吃啊……你為甚麼不肯吃？你是不是也瞧不起我？你是不是也嫌我臟？是不是……”

緣悟瞥了那魚一眼，而後偏頭唸了幾句“阿彌陀佛”。見他扭了頭，阿七也晃了一下身形。

“阿七……阿七女人……你慢一點，慢一點啊……”

“我是女的嗎？”阿七截了他的後話，迂迴地問他：“你剛纔不還說我殺虐重嗎？殺虐重的是那修羅，你把我當作是修羅，修羅總不分男女吧？”

“我當然是月家的人。”阿七看著他，涼涼道：“緣悟小和尚，若你現在懺悔，另有機遇。”

“那就不轉唄。”嚥下了嘴裡的魚肉，阿七嗤笑，“擺佈我已經殺了太多的多人，再多一條魚，也是冇有乾係的吧？”

少頃，密林深處又傳來了緣悟痛苦的嚎叫聲。

“阿七。”阿七頓了一下，反覆道：“東月阿七。”

“撿枯枝，做飯。”

緣悟越說，聲音便越小，阿七黑著臉，坐在馬背上仍舊巍然不動，“可我隻要一匹馬啊，你不上來，莫非還想走路不成？”

緣悟動了動乾裂的唇角，點頭道：“阿七女人，貧僧不食有靈之物。”

“不能吃肉嗎？”甩手扔了雞腿，阿七摸出了酒葫蘆，“那就喝酒好了……”

緣悟想了想，感覺阿七說得也對。才隻是同乘一匹馬罷了，佛祖應當是不會見怪他的。他剛想點頭，阿七就已經策了馬。順著荒草叢生的巷子，兩人一馬很快便進了密林裡。

“貧僧能夠走路。”說著，緣悟便抬起了腳。

阿七咬了一口被烤熟了的青魚，含混道：“吃一條魚也算是殺生？”

“你……”緣悟剛想說教，阿七便將那條烤魚推了過來。緣悟嚇得閉上了嘴，唯恐阿七會將烤魚塞進他的嘴裡。

“阿七女人！”緣悟趴在馬背上掙紮道：“男女授受不親，還請阿七女人把貧僧放下！”阿七策著馬，冇有理他，過了半晌，緣悟又叫了一聲：“阿七女人！”

“貧僧乃削髮人，削髮人從不打誑語。”握動手中的佛珠，緣悟對峙道：“以是還請阿七……阿七女人放心，貧僧是不會懺悔的。”

“上哪？”緣悟仰著頭，眼底帶著一團迷惑。

“阿七女人……”緣悟今後退了一步，小聲道：“男女授受不親，你我怎能同乘一匹……”

本覺得她隻是個殺心重些的江湖人，卻冇想到她竟是東月月家的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