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女攤主端著兩個熱氣騰騰的青花瓷碗走了過來：“等急了吧，湯圓好了涅，快趁熱吃。”將湯圓放到玫瑰和經年麵前。

女攤主接過拎了拎：“馬先生，還差三百文啦。”

“紫糯米黑花湯圓五千八百八十文錢。白米黑芝麻，十文錢。”

五千文還不貴？

“鳳九，等等我……”玫瑰拔腿就追。

青色磚石鋪就的狹小冷巷，巷間曲曲彎彎的河道。玫瑰站在橋上看著涓涓流水發了一會兒呆，俄然聞到一股醇厚的米酒甜香，誘得人食指大動。順著香味往裡找，不一會兒就見到了一個賣湯圓的小攤。

前麵有黑影，前麵有白影，往哪逃呢往哪逃呢？

米酒太香了，饑腸轆轆的玫瑰嚥了口口水，點點頭：“好。”

“不明白……”玫瑰暈暈地點頭。

沉默半晌，他無法地歎了一口氣，臉上仍笑著：“有幾世玫瑰蜜斯命大活過二十二歲，已有通天徹地之能。閻羅殿須彌疆都招惹過，是多麼威風。怎的一世不如一世，現世已成了個淺顯丫頭？想必是累世遭劫神力已快耗儘。還是儘快覺悟脫得天罰纔好，不然……”

不知甚麼時候經年身後多了一小我，很高，很瘦。頭烏龜似的縮在玄色長袍的衣領裡，隻能看到一個頭頂。站在烏黑的白牆邊，看上去非常詭異。

“冇甚麼。”

說完拉起玫瑰的手，走到一張八仙桌外，彬彬有禮一頜首：“光駕……”

滄海……

她眼睛展開，瞥見鳳九站在她身邊低頭看著她。雙眼微微眯著，碧藍色的眼波流轉，嘴角悄悄勾起。還是是白日的打扮，一襲墨色長衫隨風超脫。

客人有男有女，從服飾上看有錢冇錢的都有，全認當真真品著湯圓。是的，品，不是吃。因為他們每吃一個湯圓，都會閉上眼睛嚼嚼半天，然後臉上漸漸騰起沉醉的神采。

從窗彆傳出去細碎的聲音，噗噗噗像是誰的衣服在外牆上悄悄掠過。

話未說完，他抬起右手繞過玫瑰的後腦勺扣住她的頭，然後嘴唇貼過來，在她的側臉印下一個吻。很輕的力道，陌生的垂憐。

被無禮對待，老男人竟然冇活力。他拎好布袋，歎了口氣：“老朽等兩天再來。”顫巍巍轉過身，駐著柺棍朝巷外走去。才走了兩步，身影便模恍惚糊地變透明消逝了。

第二天一早，玫瑰感覺神清氣爽，好久冇有這麼舒暢的感受了，不由想上大街上去逛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