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皆吃了一驚，馬明陽更是汗意隱現，結結巴巴道：“玫瑰老闆！你……這是家叔生前愛物，可不能隨便粉碎。”

滄海嗯了一聲，道：“這裡風景甚好，滿池的荷塘美色，猜想必然有如丹青。我倒想和飄雪公子、玫瑰老闆在此飲茶清酌，也不消去彆處。”

白飄雪強壓下那種不由自主被吸引、被震懾的感受，快步迎上前去。

馬明陽臉上一紅，粉飾道：“隻記得家叔說過，這宅子建時曾有暗道。不過、不過鄙人畢竟隻是侄輩，不敢相詢，也不知那暗道安在。”

玫瑰唸叨：“姹女嬰兒，爐丹為引。這都是道家中的名詞。”

馬明陽微覺難堪，答道：“家叔數年前一場大病，病後脾氣劇變，常說人生苦短，唯求長生之道，纔有些興趣。我們長輩人等，不敢置評。”

白飄雪站在一旁，看得清楚：一樣是根金耳挖，另一樣，是小童佩帶的黃金鎖片。

馬明陽失聲道：“這爐中煉丹仙氣，不易外泄！”

玫瑰和白飄雪二人隨之看去，但見對岸空中架有一木，上架滑輪，有皮帶勒入輪槽當中，高高懸起一隻木桶。遠處有人拉動皮帶，那桶便自荷塘中灌滿淨水，咿呀有聲，一起緩緩滑入柳蔭下的百花叢中去了。

一時世人來齊，丹室寬廣，十餘人在一起也不算擠。卻都麵麵相覷，不知所來何事。

玫瑰悠悠道：“馬公子，萬言萬當，不如一默。你的話，也忒多了些。”

白飄雪本覺得滄海和玫瑰會去那邊，誰知玫瑰眸子一轉，道：“那，我們便先去看水夫人的寢室罷。”

白飄雪不忍再看，忙問道：“玫瑰老闆，你……你們是如何想到……水夫人母子……”

玫瑰道：“不錯。以我看來，他若非耐久以各種丹藥適實保養，斷斷不會有那樣好的皮相；卻還假裝不曉得辰砂！還說本身對煉丹不覺得然！”

滄海俄然道：“飄雪公子，玫瑰並非出身捕快，或許比不上你們目光老練——先前你們查勘現場，有何線索？”

馬明陽笑道：“如此，鄙人便先安排些點心茶飯，三位稍候。”

白飄雪吃了一驚，失聲道：“他？你們……”

水夫人的臥居，劈麵便是一張鏍鈿大床，垂有珠羅帳子。西窗下的桌上，隨便丟著一幅繡品，看得出是個未完工的肚兜，針線還斜斜插在上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