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萼失聲道：“甚麼？屋裡的竟然不是玉梅？可那院公和李嬤嬤都說……”

玫瑰此時坐在銅鏡之前的錦凳之上，冇有出聲。

玫瑰心中俄然一跳，想到一事，脫口道：“這院中若無彆人，唯獨通向玉心館，莫非是……”

水娘臉上浮起一縷古怪的神情，躊躇半晌，還是答道：“她比妾身小三歲，本年虛歲四十七。”

綠萼尖叫一聲，連連擺手道：“我冇有！玉梅姐那晚……那晚古怪得緊，我又暈暈忽忽的……”

張大海大聲道：“當時跳入池中的，底子不是人！我在池底摸到一塊大石，池底生滿滑苔，恰好這石上卻甚為潔淨。隻怕那撲通一聲的，倒是這個物件！”

玫瑰並冇接話，叮嚀張大海道：“張保護，煩你去把忤作叫來。”

水娘嚇得“撲通”一聲，癱倒在地：“柳柔……我家蜜斯姓柳，單名一個柔字……”

玫瑰嘲笑道：“誰說她是害了本身性命？她底子冇有投水！”

李嬤嬤也茫然道：“她跑出去時，但是與玉梅普通高矮的呀。”

張大海大聲道：“莫非是你們蜜斯建議瘋來，又內裡跑出來害了她？”說到此處，本身也搖了點頭，道：“不對，那起碼李嬤嬤要瞥見有人推玉梅落水纔對。”

玫瑰心中頃刻間閃太小柔的影子，但隨即發笑道：“柳家蜜斯快五十歲了，那小柔還隻要十來歲，她當然不是柳家蜜斯。”

仵作一怔，遊移道：“開喉驗屍？”

張大海隻穿一身單衣，躊躇地站在池邊，道：“當真要跳？”

那綠萼不過十四五歲，身量未足，滿麵稚氣。她一聽“玉梅”二字，瞳中頓時浮起可駭的神情，結結巴巴道：“是……是……那晚我有些著涼，喝了藥頭也昏昏的，便先從蜜斯那返來睡下了。歸正蜜斯整天反鎖在屋裡，我們幾年中都不過是送飯送水的去就好了。我睡……睡了會便聞聲門響……玉梅姐她……她回到屋裡來。”

綠萼俄然一拍腦門，叫道：“這凳子是我的！咦，”她回身從中間扯過一隻略高些的半舊錦凳來，道：“這纔是玉梅姐的，她……她為甚麼要用我的凳子？”

世人隨她出來，卻見她走到院門外，俄然停下腳步，指向池邊，問道：“水夫人，玉梅但是從這裡投水？”

玫瑰微微一笑，道：“夜色昏沉，院公與李嬤嬤年事已老，看不太清；她倉促入室，又倉促跑出去，連叫她都不肯留步，難道心中有鬼？再者她低頭弓腰身，天然與平時身高無大異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