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竹的目光閃動,顯得躊躇不定。
滄海道:“彆衝動,聽他說下去。”
“徒弟,為甚麼?本來你和他們是一夥的!”剛喊了一句,一股柔韌的力量自肩上傳來,壓得玫瑰坐回榻上。
無憂看了看玫瑰,目光龐大之極。
車外雨未停,劈劈啪啪的敲在窗上,單調而壓抑。
“如果你信賴我,就請把她――”他一指我,“交給我。”
“因為她畢竟不是魔宮公主玫瑰了,她隻是我的徒兒。”修竹淡淡的一句話,頓時讓滄海整小我都震了一震,沉寂了下來。
修竹長長的睫毛顫了幾下,最後低聲道:“三今後的半夜,六合陰氣最盛時,以此女為靈祭,可使公主重生。”
“那是甚麼時候?”
“好。”幽幽的感喟聲後,無憂的衣袖朝玫瑰悄悄一拂,玫瑰聞到一陣甜香,然前麵前一黑,就甚麼都不曉得了。
玫瑰驀地驚起――想不到徒弟竟真是來勸止的!
“靈――祭?”他又反覆了一遍,“靈――祭!”俄然抓住修竹的手腕,聲音也變得非常激厲:“你竟答應他們如許做?你竟幫忙他們如許做?修竹,你甚麼時候起也變得如此冷血殘暴了!”
轉頭看滄海,他凝睇著那棵樹,目光也顯得很恍忽,他伸脫手,卻停在了半空中。
“你不要說他了,他如果然的如你所說的那樣話,他如何會呈現在這裡?”內裡傳來一聲熟諳的男人的聲音。
竟是如此斑斕絕倫的一片淨土,與剛纔的北風淒雨比起來,真是彷彿隔世。
“我做不到。”修竹俄然緩緩道,“以玫瑰的命去換她的命,我做不到,玫瑰畢竟是我的門徒。”
“拜見公主,部屬親身來接您回宮。”無憂衝著玫瑰畢恭畢敬道。
“無憂,”滄海俄然道,“帶我去見她。”
滄海逼視著他,沉聲道:“究竟是如何回事?修竹,你奉告我!”
“那麼好,我們下車。”他把手伸給我。
“不,我不跟徒弟走!我要回魔宮!”玫瑰果斷的說道。
“我們馳念她。”低低的聲音像是喃喃自語,卻又清楚是說給玫瑰、滄海和修竹聽的,“這麼多年了,我們一向馳念她。不管她曾經做過些甚麼,犯過如何的錯,丟棄了多少人……你不得不承認,思念她的人更多。”
滄海眯起了眼睛,緩緩道:“本來你還是放不下她?為甚麼……?”
“你說的紫眸再現,千年之約,我不信賴是她。你曉得她明顯已經……”滄海拖了好久,還是說不出“魂飛魄散”四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