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曉得當時存起這些東西的人,在想些甚麼?
“天字櫃壹百壹拾號。”
看著這些珠寶,阿青俄然明白物是人非這句話有多麼冰冷殘暴。
吳嬸從懷中摸出一隻布包,一層層取開以後,布包裡頭是一把不起眼的黃銅鑰匙,鑰匙上麵吊著一個小小烏木號牌。
匣子不大,但是分量不輕。
“我還記得這個。”吳嬸拿起一盤赤紅珊瑚纓絡項圈:“這是蜜斯的陪嫁,她結婚的阿誰月裡就戴著這個。”
她向來冇有甚麼時候一樣,那麼想曉得疇昔的事情。
這裡有一種說不上來的壓抑,讓人連呼吸聲都放輕了。
箱子上貼著封條,另有一把小巧的銅鎖掛在鎖釦上。吳嬸看了一眼,確認封條確切無損,站起家來號召阿青一聲:“我們歸去吧。”
阿青兩輩子加起來也冇有做過母親,這類表情,或許要將來她才氣夠體味。
當時這對年青的小伉儷纔多大?石公子也不到二十。這麼年青的一對伉儷,期近將為人父母的時候,想的那麼多,那麼遠。
這間敞廳空曠溫馨,外頭雨下的比剛纔更緊了。
“是啊。”吳嬸眼神看起來非常感慨:“天元票號牌子老,背景硬,疇前朝直到現在,百餘年都聳峙不倒……翻開看看吧,內裡東西也不算多,可總歸是個念想。”
“另有這個,這釵子是蜜斯的敬愛之物,是她及笄時薛家老太太送她的,冇想到她把這個也放出去了。”
掌櫃把兩把鑰匙並在一起,阿青驚奇的發明,實在這是一把鑰匙,被分紅了兩半。各自看起來看不出甚麼,合在一起的時候卻嚴絲合縫,明顯這纔是鑰匙的完整形狀。
“夫人,請驗看一下吧。”
吳嬸來這兒的目標,阿青也猜出幾分了。
這一次等候的時候比較長,等剛纔那位掌櫃再帶著伴計返來的時候,兩人共同提著一個木匣子返來了。
普通年青的女孩子俄然看到一大箱珠寶金飾,必定會雀躍欣喜吧?阿青卻一點兒都歡暢不起來。
她想曉得他們長甚麼模樣,是甚麼樣的脾氣。平時他們喜好做些甚麼,喜好議論甚麼……
她們冇有進大堂,直接進了右邊一扇門,這裡出來一個院子,雨地裡的花木都寂靜著。請他們出去的那位掌櫃看起來三十來歲,瘦而矮,撐著一把油布傘在前帶路。穿過院子,他引著吳嬸和阿青進了一間小敞廳,穿戴青衣的仆婦端上來兩杯熱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