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泰和全部下晌雖未幫上甚麼忙,卻也未曾閒著,飯後好輕易得了點空,一眼就瞧見花小麥垂著頭立在一棵樹下,便走疇昔在她身後小聲道:“小妹,要不你去後院歇會兒,老這麼站著太累了。”
“我就是坐累了纔起來站一會兒,姐夫你不必管我。”花小麥並未曾轉過身,聲音有點嗡嗡的。
明晃晃的火把,馬匹的嘶鳴,馬蹄敲打在青磚路麵時踢踢踏踏的聲音,垂垂由遠及近,在連順鏢局外停了下來,緊接著便有一人跌跌撞撞地撲了出去,冇防備腳下一拌蒜,跌了一跤,卻又立即爬起家,嘶聲高叫道:“人找著了!”
……
若過了今晚還冇有動靜,便是整整兩天兩夜了,時候拖得愈長,腦筋裡那“凶多吉少”四個字便更加了了,的確無孔不入,不管想到甚麼,都會冷不丁一下子冒出來,心當即隨之狠命往下一沉。
前院裡一下子炸開了,七嘴八舌嚷嚷甚麼的都有,另有兩三人已等不得地奔出門口,踮著腳往遠處張望。約莫一盞茶的時候,就聽得門外一聲大喊:“返來了!”
花小麥忙又霍地站起家,耳朵裡一陣狼籍腳步聲,再昂首,就見出去了好些個衙役模樣的人,孟鬱槐被擠在最中間,因生得高些,纔沒被擋住,讓她一眼就瞧了個清楚。
“你看你……”
“冇事兒。”花小麥將那圍裙在身上隨便蹭蹭,還是笑著道,“我內心稀有,如果感覺身子不舒暢,哪怕在家裡急死我也不會來,可我現在好好的呀——我是想著,來了城裡,他如果返來了,我立馬就能獲得動靜,內心結壯點。”
“但是……”景泰和還待再勸,恰在此時,大門外頭驀地起了一陣騷動。
韓虎是一起飛奔返來的,吭吭趴在地上咳嗽一通,急得那老頭直想跳腳,一疊聲地呼喊人送茶來,一麵催促:“嗐,你倒是說啊!”
“徒弟你說的甚麼話?”周芸兒低頭一咬嘴唇,“我是你門徒,現在這景象,我在你身邊陪著本就是該當的,何況,能上灶多拿拿鍋鏟,我內心老是歡樂的。”
“我憋著呢,剛纔也躲著人來著。”花小麥恨不得給他一拳,自暗影裡悄悄捏住他袖口,也抬高嗓子,“咱回家吧,趁這會子離宵禁另有一陣。娘獨個兒在家,都不曉得急成甚麼樣了。”
順著他的目光,其他人也都看了過來,花小麥便不自發地朝後一退,望向韓虎:“是……走下山來的,還是叫人給抬下來的?”
轉而望向柯震武,“柯叔,石清泉傷得雖重,倒是性命無憂。我想先帶我媳婦歸去,詳細事我明天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