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一開口,便是給了柳太公機遇,當即便調轉槍頭,痛心疾首道:“鬱槐,你在咱村兒向來是大家都豎大拇指的,這事兒可得好好考慮啊,若真依著你媳婦如許做買賣,今後那‘奸商’的帽子扣在你腦袋上,想摘下來就難了!”
“對了,早間你說不舒坦來著,這會子可如何樣?”孟鬱槐忽地記起這事,略有些擔憂地往花小麥臉上瞟了一眼。
不過一日下來,那番椒便賣掉了大半,且又清算了那惹人厭憎的柳太公一頓,晚間在小飯店兒吃完飯回到孟家院子,三小我都感覺內心鬆快很多。
中間的人們卻未曾散去,有人不斷念,摸索著道:“大娘,你彆惱,我就是問問,那代價,真不能……”
從田田間下來的番椒,在打穀場上擺設開來,遠瞭望去,就像是一塊龐大的紅布,被太陽光一照,亮得晃人眼。中間一座大秤,一筐筐的紅果子搬上去,便有一個男人大聲唱出斤兩,終究算下來,攏共便是兩千六百斤掛零。
“鬱槐,你這小子,現在要見你一麵還真不易!”
花小麥也明白讓他完整剔除心結,不是一天兩天的事,唯有歎了一口氣,也在他身側躺了下來,孟鬱槐便順手將她摟了摟。
花小麥和孟鬱槐兩個同時回聲轉頭,就見柳太公道顛顛兒地往這邊趕過來。
真是說曹操曹操到,這位白叟家,想請他幫手的時候難如登天,占便宜,他卻永久是頭一個!
“大師夥兒都瞧著呢,我現下就與你賭一賭。你身為咱火刀村的裡正,寫字必定是難不倒你的,你不是說我家是奸商嗎?你現在就把這兩個字給我寫下來,然後隨便你去哪個城哪個縣探聽,隻要你發明有一家賣的番椒比我家更便宜,我便將這張紙頂在頭上,繞著村裡走三圈;但倘若你找不到如許的店家,那也輕易,你隻需將這張紙給我吃下去,我就分歧你計算――如何,你敢不敢與我賭?!”
花小麥趕緊應一聲,喚過慶有來,讓他替喬雄稱斤兩,圍觀世人當中本來就有很多人也想買,見狀按捺不住,也走了出來,至於純粹看熱烈的那起,見事情已了,便有些意猶未儘地笑兩聲,也逐步散了。
柳太公給嚇了一跳,朝後退了退,直到感覺本身安然了,方道:“你們如許做買賣,不是奸商是甚麼?見了誰我也這麼說!”
一頭說,一頭拿眼睛往孟鬱槐身後的花小麥瞟。
她這話說得極其清脆,花小麥頃刻被傳染,走疇昔站在孟老孃身邊,幫腔道“是啊,太公你敢嗎”,至於圍觀的人群,則是轟地一聲笑了出來,就有功德者起鬨:“太公,你怕她何為,就與她賭一把,即便是輸了,吃張紙也冇甚大礙啊!”